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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追赴纽约（第2页）

记住失去你的感觉。记住背叛的代价。记住我有多活该。

阮小绵的眼泪流得更凶。他胡乱抹了把脸，却越抹越多。霍震霆跪着向前挪了半步，想抱他又不敢，手悬在半空微微发抖。最终是阮小绵倾身向前，额头抵在他完好的右肩上，无声地抽泣。

霍震霆小心翼翼地环住他，避开输液管，像抱着一件易碎品。阮小绵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混合着药水味和淡淡的颜料气息，让他眼眶发热。一个月了，他终于又能触碰他的小画家。

"我恨你..."阮小绵闷在他肩头说，声音带着湿意。

霍震霆收紧手臂："我知道。"

"你脏..."

"我知道。"

"你让我恶心..."

霍震霆的喉结滚动："我知道。"

阮小绵擡头，泪眼朦胧地瞪他："那你还来？"

霍震霆擡手，拇指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因为你说过..."模仿阮小绵的语气，"'我宁愿被他伤害，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这个回答让阮小绵愣住了。他没想到霍震霆记得这麽清楚，更没想到他会用这句话来反击。

"所以我来告诉你，"霍震霆继续道，声音低沉，"我变成什麽样了。"指了指自己邋遢的样子，"看，多糟糕。"

阮小绵破涕为笑，又立刻板起脸："谁让你自虐的？"

"我自己。"霍震霆老实回答，"因为..."深吸一口气，"我不知道怎麽面对没有你的世界。"

这句话让空气凝固了几秒。阮小绵低头，看着霍震霆手中的婚戒，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但依然刺眼。

"你流血了。"他小声说。

霍震霆摇头："不重要。"

"重要！"阮小绵突然提高音量，又因为胃痛瑟缩了一下，"你...你总是这样...什麽都不说...什麽都自己扛..."

霍震霆怔住。他想起阮小绵离开时的话——"我宁愿被他伤害，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原来小家夥不是在指责他的背叛，而是在痛心他的自我牺牲。

"对不起。"霍震霆低声说，这次是真心的，"以後不会了。"

阮小绵抽了抽鼻子："还有以後？"

这个试探性的问题让霍震霆心跳加速。他谨慎地回答："如果你愿意。"

阮小绵没说话，只是拉起他的手，轻轻触碰那些缝线："先处理伤口。"

霍震霆点头，不敢过度解读这个回应。但当他想起身时，阮小绵却拉住了他的衣角。

"别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就在这里...让护士来处理。"

霍震霆的眼眶瞬间发热。他重新跪好，点点头："好。"

护士进来时，被这场景吓了一跳——商界传奇霍震霆跪在病床边，衣衫不整满身伤痕，而病床上的年轻人死死拽着他的衣角，像是怕他消失。更奇怪的是，两人眼睛都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呃...需要什麽帮助吗？"护士小心翼翼地问。

阮小绵指了指霍震霆的肩膀："帮他处理伤口。"

护士为霍震霆清理伤口时，他始终跪在原地，一动不动。酒精刺激伤口的疼痛让他肌肉紧绷，但比起阮小绵愿意让他留下的事实，这点痛根本不算什麽。

处理完伤口，护士离开时贴心地带上了门。病房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人，沉默在空气中蔓延。霍震霆依然跪着，不敢轻举妄动，直到阮小绵拍了拍床边："坐。"

这个简单的邀请让霍震霆如蒙大赦。他小心地坐在床沿，生怕压到阮小绵。年轻人翻了个白眼，拽着他的袖子往自己身边拉："我是胃病，不是骨折。"

霍震霆顺从地挪近，两人肩膀轻轻相贴。这个简单的接触让他胸口泛起一阵酸涩的温暖。阮小绵的体温透过病号服传来，真实得令人想哭。

"林强的事..."霍震霆轻声开口。

阮小绵摇头："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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