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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胤看了她一眼,没多说什麽,只是问人找到了吗?
“尚未,我们在城南发现了刻着咱们标记的银锭,正是您给三公主的那些。但是三公主应该做了多次倒手,所以我们没有办法溯源她到底在哪里丶买了什麽东西。”
“但城门口的探子来报,没有见到三公主出城,那三公主如今应该还在城南一带活动。”
沈长胤:“加派人手,找到之後不要轻举妄动,先回来通知我。”
“是!”
沈长胤望着眼前热火朝天的一切,这里将是她权力的基石,将为她在京城的活动源源不断的输送新鲜血液。
可这里的每一件事,上面都似乎刻着谢煜的名字。
她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老金:“还有,这里的事情不要让她知道。”
老金看见她的脸色,神色也是一凝,严肃道:“我绝不会让三公主发现。”
*
往後数日,沈长胤正常地上朝与处理公务。
她与皇帝的权力交接已经来到了最後的关头。
当初谈判的时候,皇帝虽然许诺了许多利益,可其中的一大部分并不在皇帝手中,反而散落在各个世家手里。
这些东西都沈长胤要亲自去争来。
如今到了最後关头,剩下的都是一些难啃的骨头,利益争夺越发凶险起来。
对她的刺杀也密集起来。
她的卧房外,守夜与巡逻的士兵加了一层又一层,将院子护得如铁桶一般。
可每天晚上她推开房门,房间的另一半依然是空空荡荡的。
堂屋里的那张小圆桌,长宽不过二尺。
谢煜还在的时候,总是嫌弃这张桌子太小了,两个人吃饭的菜都快放不下了。
尤其是吃卤水豆腐锅的时候,桌上摆着各式涮菜,又有许多蘸料碟,她总是碍手碍脚的将碟子挪来挪去,严肃的皱着鼻子,却还是不小心摔了一个碗。
可如今只剩下了沈长胤自己一个人吃饭,连这张小圆桌都显得宽敞起来。
直到一周後的某个深夜。
蜡烛的火焰轻轻摇晃着,烛泪迅速躺下又凝固,那棵铁树在屋角寂然无声的生长。
沈长胤在看舆图,桌上一小碗的药还在散发着悠悠的热气。
“咳咳......”
她用手帕掩住口鼻,心肺有撕裂一般的疼痛,面颊迅速苍白起来。
府里的侍女一敲门就看见她如此咳嗽,立刻惊慌起来,小跑到她身边:“大人,可还好吗?”
“无碍。”
沈长胤直起身,“有什麽事情吗?”
侍女点点头:“内务府送来了一批衣服,让您选一身在定亲宴上穿,她们会带回去请绣娘刺绣上皇家的云纹样,剩下的衣服就留给您日常穿用。”
沈长胤摇了摇头,重新拿起舆图,用笔在几个与自己记忆中不符的地方画了圈,并不擡头,对侍女说:“你决定,随意就好。”
院子里忽地又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行走之间有刀剑嗡鸣低哑响起。
老金带队回来,径直进屋,拱手向她汇报,声音洪亮,尊敬道:“大人,我们找到三公主了。”
沈长胤合上舆图,纸张发出一声脆响。
她擡眼,乌黑眼眸映照着摇曳烛光:“讲。”
老金未讲先笑,说:“三公主在城南当道士,给人家算命,二十文一挂,还挺准的。”
“她住在哪里?”
“住城南一间破庙,和上次被抓的一个小乞丐住在一起。”
“那小乞丐多大?”
“十四五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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