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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血蛇暗语
顾临站在走廊中央,月光透过尽头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惨白的矩形。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他的太阳xue突突跳动,喉间的干渴感被一种更强烈的冲动取代——那张被自己塞进外套口袋的纸条。
他转身往回走,脚步比来时急促许多。推开病房门的瞬间,小李的鼾声戛然而止。
“顾队…?”小李揉着眼睛从床上支起身子,声音里还带着睡意,“您醒了?医生还说您至少得睡到明天中午…”
“您这是要喝水吗?我去给你打吧!”小李看见顾临手里拿了个空水杯,匆忙从床上起身接过,准备出门打水。
“等等…”
“什麽?”小李别过头。
顾临没有回答,径直走向自己的病床。外套还挂在床尾,在月光下投下一道扭曲的影子。
他伸手去摸右侧口袋,指尖触到纸张粗糙的质感时,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纸条还在。
“现在几点?”顾临头也不回地问道,声音比想象中嘶哑。
小李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蓝光映在他有些浮肿的脸上:“凌晨四点十二。顾队,你感觉怎麽样?医生说你受了伤,又淋了雨,有些发烧,还有轻微脑震荡…”
顾临依旧没有回答,展开那张对折的纸条。在看到纸条上那个蛇形标志的瞬间,顾临的血液骤然凝固…
“顾队,您怎麽了?”小李看到顾临突然虚脱的脸吓了一跳。
顾临还是没有回答,视线死死钉在那张纸条上。
月光下,纸上没有文字,只有一个用暗红色颜料绘制的蛇形标志——一条首尾相衔的环蛇,蛇眼处被刻意点成两个醒目的红点。
记忆如闪电劈开迷雾。十年前,父亲书房暗格里的那枚青铜印章上,就烙印着这个诡谲的标记。
——还有那个在噩梦中反复出现的画面:父亲书房紧闭的檀木门上,被人用利器深深镌刻着首尾相衔的蛇形图案。
每一道刻痕都与他此刻手中的纸条如出一辙。
他颤抖着放下拿着纸条的手…
所以——
林修远没有说谎。
父亲的死的确不是意外。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炸开,十年来刻意回避的记忆碎片突然变得清晰——
父亲最後那个电话里背景音的金属嘶鸣,法医报告上不合理的环状淤青,还有葬礼上那几个袖口绣着蛇纹的“同事”…
“同事”…“警局卧底”…
这两个词在顾临脑海中重叠的刹那,心脏在胸腔里剧烈撞击,震得他耳膜生疼。
“顾队?”小李敏锐地察觉到异常,上前半步。
顾临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血色,下颌线条绷得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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