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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第四十九次人生（第4页）

“一颗红宝石。另外，我没让她噩梦缠身。”

奥罗拉的疑问和墨菲斯的反驳同时出现。

两人对视一眼。

“我会还给你的，但你得告诉我，关于我噩梦缠身的真正原因。”

墨菲斯点头：“成交。”

随即他转过头，看向一旁施施然置身事外的金发魔法师：“还有你，康斯坦丁。我的沙袋在哪儿？”

这下轮到奥罗拉朝康斯坦丁笑：“好吧，亲爱的约翰，看来你也得把他的东西吐出来了。”

【16岁】

死亡。

这是奥罗拉的老熟人了。

在此前的多条世界线，她无一例外，最终都拥抱了这位朋友，在生命尽头走向了自己的终点。

“所以说，我做噩梦都是因为你？”

奥罗拉诧异地挑起一边眉毛。

名为泰尔特的哥特风女士正撑着伞，在多云的黑夜，为死去的乌鸦献上了一小束白色的雏菊。

奥罗拉站在她身边，同样撑着伞。

“不。”

泰尔特幽幽开口，仿佛是在叹息：“那是你的噩梦，你自身意志的投射，并非我的功劳。”

“可你盯上了我？”

“只是稍微有点在意，小姐。毕竟你看，这世上绝大多数人，我只会同他们有一面之缘，仅仅一面，”泰尔特说，“除了你。”

奥罗拉问：“只除了我？”

泰尔特在思索：“还有你熟悉的那些……超级英雄？超级反派？他们同样热衷于愚弄死亡。”

奥罗拉：“……”

她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泰尔特也没指望得到答案，反倒重新开啓了另一个话题，她面朝奥罗拉，微微垂首：“你想死吗？”

奥罗拉肯定道：“当然不想。”

泰尔特并不意外，她将翻领处别着的白玫瑰花胸针摘下，轻轻地扣在奥罗拉胸前，动作间带着点温柔的意味：“可你总会死亡。”

奥罗拉默然：“……你真诚实。”

泰尔特似乎笑了笑：“应该的。我接待过无数生命，不甘丶惊慌丶绝望……濒死之际，人类总会迸发出如此强烈的负面情绪，啊，真奇怪，当他们出生时，却总是那麽欢喜，生与死，不都只是一个概念吗？”

奥罗拉有点闹不明白。

“你是来和我探讨哲学问题的吗？”她问。

“当然不，”泰尔特坦然道，“我只是想见你一面，和你聊一聊。”

“就这麽简单？”

“就这麽简单。”

“那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请。”

奥罗拉于是直接询问：“我究竟什麽时候才能终止这场死亡轮回？”

泰尔特轻声道：“直到你去往世界尽头。”

奥罗拉又问：“世界尽头？它在哪？”

泰尔特却开始避而不谈了：“谁知道呢？”

奥罗拉和那双漆黑的眼睛对视片刻。

旋即，她低头叹了口气。

她拨弄了一下泰尔特别在胸前的白玫瑰花，随即仰头，看着不见一丝月光的夜空，低声道：“我该醒了。”

“不再聊聊？”泰尔特提醒道，“难道你忘了吗？这是你最後的一个梦境。因为你试图改变命运，为求一线生机，将自我意识上传至克隆体，结果，‘嘭’——”

“你已经死了。”

奥罗拉反而笑了：“我没忘。”

泰尔特眉头微挑。

“最後，握个手吧，死亡小姐，鉴于我们已经打过那麽多次交道——虽说只是你单方面见过我，但也许，未来我们还会继续打交道。”

“好，奥罗拉小姐，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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