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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第2页）

龙芷柔甩开他的手，晕呼呼地跌坐在地上，笑得花枝乱颤：“没了我这种活骷髅，昂爷的云土，不就得全沉在湄公河里泡成烂泥？”

昂坤扯紧头发，大口大口地呼气。

两人，一个坐在沙发，一个坐在地毯上，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僵持住。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

昂坤突然开口，沙哑着嗓音：“过来。”

她挑眉，却顺从地爬向他。昂坤将她提起来，头埋在她小腹上，声音闷得像隔了一层铁皮，“别死在我前头，後天跟我一起上船。”

“我都这样了...您要我做什麽？”

“掸邦的军医有法子戒。”

寂静中，龙芷柔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鼓响——如果早点，或许会被眼前这个男人打动，可丶哪有如果？！自己若不是变成烂泥，又怎会拿正眼瞧他？！

她颤抖着手抚上他发顶。

昂坤擡头看着她，捉过她的手腕，按在唇上。

他的唇抵着她虎口摩挲：“芷柔，做我的夫人。”

掌心在她腰间烙下滚烫的印子，移至膝弯时，一把将她抱起，唇擦过她耳垂，又低低问了一遍：“好不好？”

龙芷柔始终没回答，垂眸避开他滚烫的眼神，任由他将自己放至床沿。当最後一颗盘扣崩开时，一瞬而来的疼痛让她短暂的清醒，让她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在做什麽。

一室旖旎退到最低时，昂坤的脸色骤变。他钳住她下颌，神情从最初的怜爱转为暴戾：“沾泥了？”

月光从彩窗玻璃斜切进来，照亮他眼底的嫌恶：“哪个野狗先啃的？”

龙芷柔迎上他的目光——和尾牙宴那夜福嵘的眼神如出一辙。她忽地笑出声，眼底却燃着妖冶的火。“重要吗？昂爷高兴不就行了。”

“不重要？”他嘴角扯出的笑比刀疤更狰狞，“确实…不重要了。”猛地扯住她头发，再低头时——不再是吻，而是啃咬，如同缅甸的一头饿狼在猎食战利品，粗鲁的丶暴烈的丶残虐的。

他要让她後悔——後悔一次次挑衅他的底线；後悔用这种愚蠢的方式作饵；最该让她後悔的是……你他妈给老子的‘温柔‘一旦烂大街，便不值钱了。

晨光爬上彩窗时，昂坤背对着她穿军装，皮带扣的声音像重锤敲打着她的心脏。

龙芷柔忐忑地问：“昂爷，那……”

“云土量，照旧供应。”

“昂爷知道我说的不是云土。”她捏紧被角的指尖发白。

男人突然转过身，眉峰挑起：“原来龙小姐就是这样谈生意的？”

龙芷柔咽下屈辱：“昂爷明明知道，我们的‘硬货‘比杜老板供应的更适合缅军打山战。全是改良过的，枪管比汉阳造短两寸——”

他盯着她眼下的青黑，拇指碾过她脸颊，咬牙切齿：“你知不道你在说什麽？”

龙芷柔哑然，一时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昂坤突然爆了句缅语脏话，眼底已无半分温度。

他抽回手。系上最後一颗纽扣，“先试一小批。三响五百支，外加二十箱美式手雷。”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锁骨的血痕上，“毕竟...不是所有货都值得押全注。”

她不在乎他的轻蔑，眼底反而燃起了希望。

“明天晚上让龙枭把货带来指定仓库。”这是昂坤走时留下的最後一句话。

老刀的别克车早候在汇中饭店门口。

上车後，龙芷柔终于撑不住，颤着手，伸向老刀。

老刀立马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制小盒递给她，“昂爷出来时，脸耷拉着，是不是不顺利？”

一刻钟後，她才疲惫地开口：“他只答应给我们做一半。”

“一半也是好的，起码把路打通了。”老刀拿了条毛毯替她披上。“您先歇会，到公馆叫您。”

龙芷柔盯着掌心的银盒，笑着呢喃：“他嫌我脏了。”眼泪憋了几回还是没憋住：“连他这样的人，都嫌我脏……”

老刀低着头，喉间像噻了团棉花，好久才回了句：“龙老大会想法子帮您戒掉的。”

汽车啓动後，她蜷成一团，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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