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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
张泽那边亦没难堪到哪儿去,毕竟还有个张佑在外边兜着。
萧瑾无意计较这点小事,只待时机一到,秋後算账。
禁军统领不在,谢鹤亭又病着,萧瑾想了想,趁机提拔一二人,也勉强算个好时机。
于是当日午膳萧瑾随口问道:“军中部下可有能用之人?”
谢鹤亭丝毫没有怕被分去了荣宠的意思:“回陛下,有一副郎将,与臣同出于微末,凭借军功才有今日。”
那便是无所倚仗的纯臣了。
萧瑾满意点头:“朕信得过爱卿的眼光。”
却不知谢鹤亭暗自谋算:如此也好,到时自己远赴边关,朝中陛下可信之人本就不多,给陛下留一助力,也算是了却自己一番心事。
待萧瑾停箸漱口完,谢鹤亭起身道:“微臣蒙陛下厚爱,在太和殿住了这些时日,本就于礼不合,如今伤已大好,特来请奏陛下。”
这就是要走的意思了。
可萧瑾想到前日暗一端来的那碗被动了手脚的药,心中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据陈老所言,这动手之人虽只在原来的方子里加了几味通筋活血的药材,对谢鹤亭而言却由滋补温养变为催命之符,只会加快馀毒流散。
如此,这药还是药,只不过变了功效,就算试毒也试不出来,若非萧瑾早有防备,这招真可谓神不知鬼不觉。
内心轻嗤一声:无妄之灾罢了。这一切本都是冲着自己来的。
但依照对方的脾性,萧瑾自然不可能异想天开到一直把人拘在宫中。
如今只有做好万全的准备了:“朕会安排妥当,待明日服了药再出宫。”
谢鹤亭真心实意感激道:“谢陛下。”
对方退下後,萧瑾问道:“人何时到?”
暗一便空荡荡的大殿之中,躬身回禀:“约莫明日天黑之前。”
“去寻一处宅子,就从朕内库中拨银子。”
“是。”
“明日护送谢将军回府,留一队人暗中保护。”
“是。”
“小路子开口了麽?”
那日撞破後,为免打草惊蛇,萧瑾只派人把他绑去了卫所丶由暗卫审理,就连小顺子,也只知自己那老乡好似无故失踪,然後突然便被吩咐亲自从陈老处拿药丶煎完送去。
“仍只说是他一人所为。”
估计是有什麽把柄握在萧睿手中。但萧瑾本也不指望凭一个小太监的证词就将能其治罪,莫说此事并未得逞丶没有实证,就这点罪名,对于扳倒一个亲王来说,还远远不够。
“清理一下太医院,只留干净的人。”有异心的处理掉。
小路子只是个太监,能传令丶能联络人,可哪里懂什麽药材?就算认识,太医院拿药也皆需记录在案,帮他取药之人,要麽是失职一时未查,要麽也是裕王的眼线。
“去给朕查两个人。翟道文,和谢鹤亭口中那郎将。”
暗一颔首退下了。
徒留萧瑾扶着眉,目光涣散丶望着殿外发愣:自己何时成了如此谨慎多疑之人?
眼下倒终于和父皇有几分相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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