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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人抓住线的一头,不管时隔多久他们都最终会走在一起。
这样的认知让他多年波澜未惊的心再次産生了不悦的情绪。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却又固执地想要问清楚:“那你喜欢他吗?”
弥月抠了抠自己的袖子,在意识到眼前的人是曾经的弟弟後心中莫名産生了无法言说地羞耻感,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些,随後假装小孩糊弄过去:“喜欢是什麽?”
听到这个答案,青年在心中突然松了口气。
而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弥月也松了口气。
在离开之前,弥月没忍住好奇问:“主公为什麽白天也坐在殿内,不出去走走吗?”
青年擡眸望着她,似乎要将她隐藏的真实想法给看透。
从前会抱着她大.腿撒娇的朝生如今也长成了帅小夥,气势逼人。
弥月抠住自己的袖子强装镇定继续问道:“你不舒服吗?”
“对。”朝生脸上缠绕着布条根本看不清除眼睛以外的部分,他似乎没有在她面前隐瞒的意思,“産屋敷家族受到了诅咒,哪怕当初我侥幸活了下来,身体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在逐渐溃败……”
双眸微眯着似乎在回忆着过去,他诚实得过分:“我不想死。”
哪怕姐姐生死不明,哪怕他的家一.夜覆灭,産屋敷朝生也不想死。
“我找到了留下来的医书给自己熬了很多碗药……”他喝了一碗又一碗,直到第三天晚上他腹痛难忍,在血月的见证下他的诅咒暂停了。
但新的诅咒也开始了。
他无法再接触日光,也不需要进食,就像是一个活死人度过了漫长的岁月。
孤独而漫长的生命是另一重诅咒。
他活下来的唯一坚持也不过是……将他的长兄一起拖到地狱。
那他的罪孽也即可消除。
“现在我不能见光……其实也很不错,至少还活着。”他像是在述说着别人的故事,在对上弥月的双眼时却愣住了。
小孩望着他的目光中含着水光。
弥月还在想他是不是被月彦咬了,变成了鬼。
但她错了。
在他叙述的时候,身上散发的疲惫气息如同一具早已枯朽的行尸走肉,他说得如此轻松,弥月却想起了当初抱着她撒娇的小孩。
他会害怕到缩在她的怀里喊着姐姐,也会在她碗里偷偷放上珍藏的甜食。
曾经跟随在她身後的弟弟如今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弥月走上前去轻轻抱了一下跪坐在屏风内的朝生。
她的声音很轻:“辛苦了,主公大人。”
听到第一句时朝生甚至以为是阿姐在说话。
但最後一个称呼却又将他拉回了现实。
温暖的怀抱令人眷恋,朝生眨着眼流下了一滴泪。
那泪浸透了弥月肩头的衣裳,留下一道深痕。
枯朽的树根如遇天降甘霖,终于迎来的新生。
……
弥月找到缘一住处时,两兄弟手持竹刀已经站在台上了。
周围还围了不少鬼杀队的人在看热闹。
弥月:??她不过晚来了一会儿这是发生了什麽??
身侧的少女不知道何时出现,脸上含笑同她解释:“两兄弟似乎是想切磋一下剑术呢。”
这个不是什麽战斗番吧,时不时就切磋砍人……
弥月木着脸站在台下看着两人有来有往的,少女在一旁开口:“这不是缘一平时的水平,他放水了。”
弥月往台上看去,两兄弟唯一的区别就是脸上的斑纹。
缘一并未进攻,不过即使再防守中呼吸依旧是平稳的,甚至连衣裳都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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