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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她的周二情夫?”
这是这一个月以来兰晓说的第一句话,那双锐利的眸子隐含些许戏谑。
贺兰声莞尔,银色长发披在身後,身着素衣,像画中走出来的谪仙:“她对你是这样形容我的?”
兰晓摇头,继续看窗外:“周二是个特殊的日子。”爸爸妈妈都有自己的事要做,都有想见的人。
贺兰声走到她身边,同她一起看月亮:“只有那天,能跟心爱的人见一面,的确很特殊。”
“小三也谈爱?少来玷污爱情。”兰晓嗤之以鼻。
贺兰声转了个身背靠窗沿,眸光柔和的望着熟睡的贺兰风雅:“有些时候,对与错的界限就像黑和白,一旦融合混淆,就会渐渐变得模糊。”
兰晓皱眉:“你什麽意思?”
贺兰声淡淡道:“从某种角度来说,我爱你妈妈是对的,离开她是错的,但从另一角度来说,我爱你妈妈又是错的,离开她才是对的,拉拉扯扯这麽多年,我既对又错既错又对,有时也会分不清正误,既然分不清又何必非得分清,反正,只要她需要,我就会在。”
兰晓打住:“我听不懂,也不想听。”
贺兰声:“不说这个,我们聊点别的,比如,沐景晨。”
“他去哪了,你知道吗?”兰晓问道。
贺兰声不答反问:“这段时间,你拒绝跟任何人沟通,是因为他没来?”
兰晓拒绝回答:“大叔,是我在问你问题。”
贺兰声:“啧,这个称呼,真不讨喜。”
兰晓微微挑眉:“那我该叫你什麽?哥哥?”随即翻了个白眼:“差辈分了昂。”
“或许……你可以叫我一声爸爸。”贺兰声态度认真,他很期待兰晓能叫他一声爸爸,他与阿雅纠缠不清的这二十年,他从没想过有一天还会有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小孩。
兰晓恍然大悟:“哦~你想当我後爹啊。这没问题,只要你帮我找到沐景晨,我可以换个爸,反正他们最近在闹离婚,你也刚好趁虚而入。”
贺兰声:“……”
装睡的贺兰风雅:“……”
“大叔,你到底帮不帮我?”兰晓见他不说话,而今她又无法逃离医院,只能试着和妈妈的这位情夫做交易。
贺兰声望着病床上的贺兰风雅:“阿雅,你,想好了吗?”
贺兰风雅睁开眼睛,满是疼惜的看着兰晓。
兰晓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转过身继续看窗外,冷冰冰的说:“假惺惺,真恶心,别这样看着我!”
现在这样算什麽,弥补吗?她才不接受。
把她丢给沐家当血库的时候,不是很爽快吗,现在又装什麽母爱无疆。
“晓晓,妈妈想跟你聊一聊,你能跟妈妈说说话吗?”贺兰风雅小心翼翼的询问兰晓,像路边的乞讨者,讨要兰晓一点点空闲时间。
“我没空!”这是兰晓自苏醒以来对贺兰风雅说的第一句话:“大叔,你可以出去了,我要休息。”
“阿雅,你尽快做决定,”未得到贺兰风雅的同意,贺兰声也不再多逗留,临走前摸了摸兰晓的脑袋,被兰晓毫不留情的拍开。
“大叔!请自重!”
贺兰声轻笑:“我姓贺兰,单名一个“声”字,声声入耳的声,如果你不习惯喊我爸爸,可以先叫我贺兰叔叔。”
兰晓手指门口,不耐烦道:“好的,请你离开,贺兰声叔叔。”
贺兰声离开後,兰晓躺回病床上,思绪混杂。
贺兰声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她怎麽记得……这人是上官醒的,
前未婚夫来着!
贺兰声和上官醒是竹马青梅互生欢喜,两家早早便订下婚事,不料沐风横插一脚,传闻贺兰声到现在都还是单身,就是因为忘不了初恋,这几乎是整个南淮豪门圈都知道的陈年旧事。
兰晓从病床上弹坐起来,看向另一张陪护病床上的贺兰风雅。
“我觉得,我们确实需要聊一聊。”
她好奇。
好奇贺兰声在这一群讨厌的人里面扮演的究竟是怎样一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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