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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着酒杯,与宾客欢饮,我再也支撑不住,栽倒在地。
从婚宴上回来之后,我终日觉得昏昏沉沉,身体稍好一些,在院子里走走,听着对街的院落里,传来一阵阵莺声笑语。
再过一段时间,渐渐好转,身体恢复。
这日清晨,我正在院子里舞剑,厮儿来报:康王,誉王,允王,辰王请见。
我连忙入内换了衣裳,将人请入前厅内堂。
丫鬟上茶,厮儿备座,几个人寒暄一番,康王道:“战儿,你以后别老往宫里跑。”
他话音一落,誉王,辰王都停了杯子。
康王呷了半盏茶,对我道:“这事也只有咱们几个在一块,我才说。最近陛下常常召北境王入宫,父女两个时不时地到太后跟前谗言:异姓封王,乱世之兆,又道你曾经带甲入宫,常到宫中,必是窥伺皇位,有不臣之心……”
誉王,辰王,脸色都变了。
誉王冷声打断道:“老三,胡说什么呢?”
康王拧上了劲,道:“我一点也没胡说!不仅北境王,连太保,太师,朝中十几个人也在弹劾战儿,折子堆得像山一样。”
康王说着说着,眼圈儿泛红,道:“三公九卿那帮人,咱们几个,谁没有领教过?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立即煽风点火,借刀杀人,顺势攫权。那时候,长皇兄为什么想杀小五?是因为太师、太保几个想废了大哥,扶持小五当傀儡……”
我听着话,总觉得遗漏了什么,想了一会儿,猛然一惊,道:“你刚才说陛下常常召北境王入宫?!”
符康点点头,道:“是啊!还给他封了府邸,在……”
他话还没有说完,我头已经炸开,对管家急道:“快,备轿!与我换朝服,我要入宫面圣。”
康王拽住我,道:“战儿,你要干什么?”
我急道:“北境王六年前才兵败投降,乃是外臣藩主,怎么能领着兵马在京城中常驻,并分封府邸?”
誉王,辰王,见我急得一头汗,拉住我劝阻。
辰王道:“战儿,这种事,三岁童蒙都知道,陛下怎么会不明白?朝中大臣多少上殿苦谏,皆不听,你现在去,君臣二人争吵起来,他人知道,又要从中滋事。”
我哪里顾得许多,连忙换了朝服,坐着轿子,向宫中去。
进了宫门,穿过层层回廊,路过御花园时见太后正坐在八角亭里听曲。
我以为是宫中的伶人,却见太后笑着将人扶起来,于是,驻足仔细看了看,见她头上戴着凤钗步摇,原来是皇后。
本想近前行礼,但见太后瞥了我一眼,继续听曲,遂立在原地,端正地行了一礼。
到了御书房,小福子告诉我,陛下正在和北境王议事,让我等一等。
时值三月早春,夜微凉,我站在御书房前的回廊下,等了一个时辰,不见里面宣见,又等了两个时辰,仍没听见传唤,直等到五更天,站得两腿发酸,天边鱼肚白,一个太监跑过来,道:“皇叔,陛下唤您过去。”
我整了整衣冠,趋步入内。
御案的火烛下,映出清冷的圣颜。
太监悄悄地出去,带上了门。
我跪在地上行礼,道:“微臣参见陛下。”
他抬头看了看我,道:“病好了?”
我道:“好得差不多了,多劳陛下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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