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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画上那两只丹顶鹤看起来比自己养在墨都伯爵府里的那对鹤鸟更加灵动美好。它们一高一低相对而舞,思道喜欢这种恩爱绵长。在人的身上他并没见过类似爱慕的互动,包括他父母丶叔婶丶兄嫂在内的各种夫妻无不是出于共同利益才结合在一起的,而相敬如宾已是这种无爱婚姻最好的样子了。对于恩爱这个概念,很遗憾,李思道的确是从自己家里那对鹤鸟身上学到的。
有一件事他印象十分深刻,这是他所接受到的关于爱的最初教育。他家里那对丹顶鹤是同一时间被送来的,送鹤的人说,它们是一对夫妻,万不可拆开两处养,否则便养不活了。那年思道九岁,标准的轻佻不信邪的黄口小儿一个。
他心想飞禽而已谈什麽夫妻?吾偏要拆开来养!未料到,这双鸟儿不见对方,一只成日仰天悲鸣;另一只则不时以头身扑笼欲出。不仅如此,它两个居然自绝食水,任思道奉上天下最美味的虾蟹虫鱼也不顶个屁用。思道害怕它们真的折腾死自己只得乖乖认栽,好生的将它两个又安置在了一处。那以後,李思道那离成熟还很遥远很遥远的心智里便对诸如此种深刻的且具有专属性的爱恋産生了隐密的向往。
“我家也有这麽两只鹤!可惜,它们不像娘子画中的能山野自由。只圈养在我家园中硕大的笼子里供人赏玩,想来,这也是它们没那麽有生气的缘由吧……诶?这芦苇荡中还藏着一只灰羽幼鹤呢!若隐若现的,再看这天高云淡当真美好!”
思道忽然很羡慕这一家子,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并不倾心彼此。他们机械性的结合只是因为两家门当户对的显赫。他深心里觉得自己的父母是可怜的,他们虽然享有了世间的荣贵却享受不到一只鸟能享受的恩爱。当然了,思道并不清楚,也不是什麽人都会在乎爱不爱的!
看着那只小鹤,李思道不得不正视了自己并非爱的结晶这个事实。这种不幸的隐蔽性很强丶伤害性极大,虽然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但李思道的荒唐浪荡不上进其实就是对缺乏温度的家庭的反叛。他尤其不喜欢那种冷冰冰的父爱以及各类居高临下的说教。
“被圈养久了便是万物之灵也要失了灵性的,况一对野物!”宋氏顺着思道的意思搭着话茬儿,心里关注的重点却落在了人家家里养了鹤这点上。
仙鹤这种生物本就是造物的杰作,加之被人赋予了一系列美好的寓意,身份自然也就随之尊贵起来。虽然无处不惹人喜爱,但规制上却不是什麽人家都能养的!有资格在自家园子养仙鹤的,若非皇亲国戚,至少也得是朝中正二以上的大员。宋倚云据此断定,眼前的这位公子哥儿必然大有来头。
“我猜娘子必是北地人!”思道的语气十分肯定。他画看够了,再次反常的探问起宋氏的籍贯。这只小蝴蝶从前可不会在乎花朵来自何方,毕竟都只是些露水情缘罢了。但此刻,思道的心态已经起了变化,他忍不住想要了解宋氏更多。
“奴祖籍青城,幼时曾居墨都,成年前并未到过北地。”
“这样啊!我听说这种鹤只在北地一带繁衍,我见娘子笔下这鹤鸟一家如此生动便胡乱以为娘子定是自小见多了,十分熟识它们才画得这样逼真。”思道本想在宋氏面前抖个机灵,不料,自己到底还是想得太浅。
“奴幼时常听家父说,鹤鸟忠贞丶至死不渝。奴早已心生向往,未想到了北地後竟也有幸去野外看过几次!”宋氏话说得很委婉,她口中的“有幸”指的也就是自己随同各地官贵商贾的历次雅游。随着宋氏在业内的口碑蒸蒸日上,对她趋之若鹜的除了一衆郎官之外自也少不了各家的老鸨子。所谓价高者得,多麽朴素的交易规则!宋氏作为一件紧俏商品,当然不会在一个地方待太久。
虽然说起来并不体面但她到底是饱览过河川的。得见野生的鹤鸟又有什麽稀奇?至于她宋倚云自己的意愿谁又会去关心呢?她是不愿意离开京畿这个范围的,因为离权力中心越远达官贵人就越稀缺。
可无论宋氏有多远大的“志向”她都得忍受这种流动。因为现实并没有给宋氏这样的娘子留下多少馀地,她也只有待在这条并不光彩的赛道里才有些许得偿所愿的机会。或许是有意要自欺欺人,她并不认为自己活在了不切实际的幻想里。她所谓的愿望其实根本没有可实现的土壤,能爱她爱到愿意给她一个正头娘子身份的男子尚且不可能出自显贵阶层,遑论哪位贵人愿顶着遭申斥被厌弃的风险去为她父亲的陈年旧案向上进言。
“原来如此!呵呵……”思道当然清楚宋氏这“有幸”的意思,他不禁又生出了些许妒怨。可他一转念,觉得浮萍随波逐流到底也不是浮萍的错漏。他忽的就心疼起了眼前的这个女子并且更加想要了解她必然苦难的身世。
“瞧着娘子才貌出衆丶心有玲珑,有别于这阁中俗物。在下不禁好奇,娘子为何会流落至此?”
“公子真是特别!”宋氏低眉垂眼,心下微喜“从来客官都是为了玩乐,鲜有公子这样愿关心奴家那些往事的。”宋倚云说罢望向了思道,那眼神怎麽就那麽楚楚可怜。
“在下或许唐突!可就是想知道!不知娘子可愿与我说说?”李思道的表情和语气都很诚恳,他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这麽真挚过。他仿佛突然间窥见了自己灵魂的空洞一般急于填满。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的惋惜于自己为何用荒唐虚耗了光阴。
“但凡人少有自甘堕落的!”宋氏这话当然是说她自己,可思道听了却不免汗颜。他不就是那个少有的麽!也就是从这句话开始,李思道在宋倚云面前总觉得自己矮了一头。
“奴的父亲原是个言官,屡次谏言官家莫要大兴土木,许是没有把握好分寸,终获罪流放极北之地,死在了路途中!家中女眷亦受牵连,尽皆充作官婢,从此四散零落……”
“官婢?那娘子当在官员府中当值,怎麽?”
“奴……命途不济!母亲被卖到了南境不知哪里,而奴则被收进了青州知州的府里。那年奴十岁,因与知州家的小公子年纪相仿便被分到他房中做奉茶女使。那位公子觉得奴可怜,对奴很是照顾。起先几年还是安稳的,而奴与那位公子也算是两小无猜丶心悦彼此。奴自知卑微,想着他日能予他为妇也是极有幸的。是奴天真了……”
四更的梆子声打断了宋氏的思绪,她停下诉说沉浸在回忆里。这故事她讲过很多次了,只是这次讲得尤其伤。
“後来呢?”思道迫不及待的追问。
“夜了,公子困乏麽?要不先歇息吧!”
“夜还长着呢!娘子接着说吧,我不困!”
“呵~”宋氏莞尔。悠然走到窗下,轻轻拨起琴弦。琴音断续,不掩凄切。面对宋氏惆怅的背影,思道的心又动了。
“奴十六那年,青州知州已年逾五旬。可他却偏不减风流,看中了我的姿容有意将我收房,我当然不肯!他的年纪几乎可做我的祖父了……”
“老匹夫!真是不知羞臊!”
“见我始终不肯点头,主君便趁我熟睡时意欲用强。我又惊又怕,挣扎中抓破了他的手脸。他恼羞成怒遂狠心将我卖入娼门。我宁愿速死也不想在脏污之地茍活,谁知当时那位妈妈竟威胁说,若我不乖乖就范,便要将我沦为娼妓的事情告知我母亲。当真是好手段!那岂不是教我比死更难受麽?我无可奈何只得认了命,一转眼已经五年了……”
思道斟了杯酒递到了宋氏已然忿忿按住琴弦的手边。他递酒给宋氏的样子温驯极了,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小心伺候着客官的奴。都说爱屋及乌,想必恨亦然。此刻,思道的心里也不免对那个下作的知州乃至那个阴险的老鸨子恨得咬牙切齿呢。
“罢了!这些糟心的烂事说来做什麽!”宋氏接过酒杯,重又对思道笑脸相迎。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豪气得一如当夜的羽儿。只是在思道看来,宋氏的笑叫强颜欢笑,宋氏的豪气叫无可奈何。此刻,在思道的眼里这位娘子是高贵的更是需要被拯救的,他并不认为宋氏可怜,他佩服宋氏的勇气与担当。这个女子为了母亲心目中的女儿承担了太多。
“是!不说这些了!这世上什麽乌龟王八蛋没有!他们也配在娘子跟前晃悠?!也怪我,非要惹起娘子的一番愁肠,我有罪!我该罚!”思道说罢从一碟子菜里夹出个好大的红尖椒一口塞进嘴里。
“咳咳……辣死我了!娘子……嗝嗝!解气了否?!”思道喜甜,辛辣之物从不沾染。这下可把他辣得够呛。脸和颈子都红了,鼻涕眼泪也出来了。难为他边打嗝儿还得笑嘻嘻的逗人。
“公子!”宋氏先是眨巴着眼,一脸懵的看着思道,随後扑哧一下就笑了。她连忙用自己的帕子给思道擦眼泪,还扒拉出鱼生下头的冰块给他镇口解辣。她觉得这个儿郎真是可爱,这是宋氏从思道身上收获的第一个感动。
二人坐了下来,好半天以後思道才缓过来,恢复了自己规整的模样。他并不知道,不是每个光临过宋氏的客官都有资格听她的故事。
起初,被她筛选出来的基本都是些真正位高权重的人。就是那种需要送货上门的显贵。那些老家夥盘踞在自己的深宅大院里,在烛光暗影下个个听得认真,无不扼腕叹息佳人的苦难遭遇。可宋氏很快就发现他们只是在表演,他们的虚僞体现在方方面面。
比如明明就是要宿娼却不肯贵步临贱地,而偏寻个风雅名目把人请进府里。他们目的明确,找来花魁娘子就是为了享乐而已。几番欢愉过後就全体一致的再没了下文。宋氏本该就此清醒过来才对,可她显然认为出了问题的只是自己的筛选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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