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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以,我想听。”苏檀半阖着眼,嗓音低沉地说。
夏壹凑到他耳旁问:“你这是撒娇吗?”
“算是。”
夏壹左右看了看,金翠兰去缴费了不在,于是他胆子大了起来,一把握住苏檀另一只没插针的手。
唱了一小段歌,苏檀果真满意地闭眼,嘴角还弯弯地上扬。他们紧挨着额头,贴着脸,气息都交缠着,浑然不觉的暧昧。
病房门外,金翠兰愣在原地,直到身旁传来咳嗽两声。
她回头一看,是夏正德。
砰——
她急忙用力把门关紧,一边尴尬地问:“爸,你怎麽来了?”
“我来看看,他没事吧?”夏正德奇怪地看向那扇门,对刚刚金翠兰的动作有些疑惑。
“刚睡下,医生说没有大碍。掉两瓶水退烧了就行,回去按时吃药,注意休息。”
“没事就好。”
夏正德本想走过去,就在门口看看,不多打扰,却被金翠兰若有似无地拦住了。
金翠兰说:“爸,我有些话跟您说。”
她说着,搀扶起夏正德的手,将他带到旁边的座椅上坐下。
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多,都是医生护士,偶尔有坐轮椅的病人从外头回来,也没人多往他们身上看。
“你想说什麽?”
“爸,我不是故意怪您啊,但是刚才在饭桌上,您说的话太伤人心了。”金翠兰沉声说,边说边观察着夏正德的脸色——还算正常,并没有因为她的话生气,显然这老爷子也是知道自己不对。
她继续说:“小檀的性子,您多少也清楚,他不是没有把夏家班当成家……他就是小时候的事儿,导致他敞不开心。”
夏正德叹了口气,怨道:“就得治治他的臭脾气,他再这样下去,老了孤家寡人一个,我怎麽能放心?”
金翠兰一愣,忽然想起刚刚看到的一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想了想说:“这也急不得。”
“等你到我这年纪,就知道什麽事得急一急。”夏正德闷哼道,“你想说的事恐怕不是这个吧?”
这种家长里短,值不上刚才金翠兰如临大敌的脸色。
果然,金翠兰点了点头,深吸了口气,好似做了不少思想准备。她说:“要说的这件事,在我这也憋了快十年,先前小檀一直不让我说。但我觉得现在是时候了……
“当年园子得到的那笔募捐,其实是小檀给的。後来每年他都会给我一笔钱,用来扶持园子的日常开销。包括澜远当年欠下的债,他一年一年的,也都给还清了。”
“什麽?!”夏正德惊讶道,“这麽大的事,你也能憋着?”
金翠兰说这些的时候,回忆起了许多,没忍住落下泪来。而夏正德更是被蒙在鼓里多年,此刻得知真相,就好像被人拿刀子戳心窝,一时间五味杂谈,本来心里还有些埋怨苏檀的性子,现在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们又互相说了些往事,夏正德越听越震惊,全然没有发现,一旁的病房门,偷偷开了条小缝。
刚才金翠兰关门是想提醒里头的夏壹,当然他也听到了,那一瞬间哆嗦着甩开苏檀的手,然後悄摸摸地走到门口,想看看是不是他们被发现了。结果还没打开门就听到金翠兰和夏正德讲话,吓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又怕金翠兰要说刚才他和苏檀亲昵的事,只得开了条缝偷听。没成想听到了更令人震惊的事,他才想明白,原来苏檀看起来很穷,是真的穷——苏檀後来赚的钱全都给了园子,也就是说,苏檀这些年,不仅要养活自己的工作团队,还要养活园子里的几十号人,包括夏壹。
这奇妙的事情,让夏壹的心揪成了麻花,一抽一抽的疼。
爷爷说的真没错,苏檀这个人,遇到什麽事都只想着自己扛,嘴硬的像死鸭子。
这时,屋外又来了个人,打断了金翠兰和夏正德的谈话。
“您好您好,我是苏檀的经纪人麦东。”麦哥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官腔,八百里开外都能想象得到他和善的笑脸。
“小檀刚刚睡下,没有什麽大事。”金翠兰说,“先让他睡吧,医生说他就是太劳累了,得好好休息。”
“可不是嘛,他本来在外地拍戏,已经熬了几个大夜,然後夏壹出了事,他立马飞回来处理,跟个陀螺人似的。”
夏正德迟疑地问:“他是为了夏壹专程飞回来的?”
麦哥惊觉失言,匆忙找补:“对丶对啊,就是夏壹爸爸那件事嘛!毕竟怎麽说,夏家班也是苏檀半个家,夏壹爸爸就是他的家人,而且他心里一直很关心夏家班的,所以就立马飞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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