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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雷老板是这么容易满足的人吗?”
“你几时捞够过?”
一直沉默的乌鸦歪头看向他,狡黠的笑起来,雷耀扬心中的弯弯绕,他怎么会不知晓。
“扬仔,我知道你现在家财万贯,可大丈夫要有大志,况且整个社团也要进步,我已经老了,未来都是你们年轻人的。但是现在问题是只有不到两年时间,不过只要我们完成首要任务,剿灭洪兴社,其他的,我们再慢慢来。”
“目前金毛虎在大马,擒龙虎在台北,不到必要时刻不会叫他们回香港,你们两个就同笑面虎一起做这件事。”
“信我,这单做成了,包你们今后一世无忧。”
骆驼也顺着乌鸦的话说下去,这两个人虽然一直不和,但是大局当前,不得不将他们凝聚在一起对付洪兴社。
乌鸦坐在一旁疯狂抖腿,好似也有些不耐烦雷耀扬磨磨叽叽的态度,这个动不动就从嘴里冒出一堆深奥哲理又爱扮嘢的男人,实在是让他觉得讨厌。
“大佬,这么大的事,我们还是需要从长计议,既然要做,务求一击必中。”
雷耀扬呼出一口烟,慢条斯理的回答。
剿灭洪兴哪有那么容易?何况现在时间紧迫,听闻乌鸦几个月前倒是拿下洪兴不少场子,而他雷耀扬出手搞风搞雨,必须要一炮打响才够彰显他的智慧。
“一有好办法我就会立刻call龙头,还有点事,走先。”
雷耀扬瞄了眼腕表站起身,和两人招呼了几句又匆匆离开。
男人含着雪茄,和光头坏脑站在下行的电梯内,细细思考骆驼刚才那番话。
“坏脑,曹四统一黑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头顶反着亮光的坏脑站在一旁,大致听说了骆驼叫雷耀扬过来的缘由。但主攻对象是洪兴,即使是让其下山虎乌鸦联手,他也没有太大把握。
“呵,答不出,那就是你也没眼看咯。”
“我都觉得龙头这脑袋里装的全是大便,恶事让我们做尽,他就好坐享其成…我雷耀扬有那么蠢去当个炮灰?他让乌鸦那个痴线自己去搞定不就好咯?”
两人走到街边取车,微风吹拂着雷耀扬额前黑色碎发,精明眼神随着余晖最后一点光亮也渐渐暗了下去。
乌鸦耐着性子和骆驼闲聊了十多分钟,他看天色渐暗,也准备走出办公室。
骆驼刚泡好一壶龙井准备倒入茶杯,见乌鸦起身又把他叫住,看他那如坐针毡的猴急样子,八成又是要去哪个夜场寻花问柳,活脱脱一个蒲界耶稣。
“臭小子,你又着急去哪里浪?都不多坐一下同我喝杯茶?”
“阿大,你慢慢喝囖,我再坐就要像你一样痔疮发作啦。”
“顶你个肺啊!每次叫你陪陪我你就周身病痛!”
精瘦男人话还没说完,只见乌鸦头也不回,随意抬手挥了挥就走出门去。
港岛,愈夜愈精彩。
小小弹丸之地五脏俱全,港英政府夕阳晚景,苦撑着最后一片光。
快活谷和沙田马场每周都有国际赛事,繁华道路两旁霓虹灯牌闪烁,各类欢场夜夜笙歌永不疲倦,今年恒指股价受大洋彼岸华尔街影响,大起大落翻天覆地。
回归期限在即,大陆高层曾放话:「马照跑,股照炒,舞照跳」,现在看起来的确如此。
林宝坚尼肆意穿梭在车流中,如同一支红色利箭。
「…上个月在九龙青衣车厂内连撞五辆巴士的车长刘某,于今日下午四点在家中自缢身亡,死因还在近一步调查中,据悉,刘某曾驾驶九龙巴士四十线,车队编号:s3n136……」
听到「九龙巴士」这几个字,雷耀扬伸手,有些不耐烦的将车内电台关掉。上车后他便一直在想关于曹四让骆驼传达的指令,并没注意电台何时打开的。
但他的思绪,却不自觉被刚才那则新闻播报牵引。
九龙巴士,是目前港岛最大的专营巴士公司,一九三三年由祖父雷瑞德成立,除了地产、影视公司之外,是雷氏家族最大支柱产业。
他偶尔会在电视或报纸上看到父亲雷义那张不苟言笑的冰冷嘴脸,仿佛他离家也只不过是秋日里园子中掉落的一片树叶,终归是要被扫掉的。
在雷耀扬从和义堂过档东英后,又去大陆呆了几年。
当时他趁着不够完善的法律机制,走私、偷运汽车、开设地下赌档、经营色情场所…灰色地带任他游走,不义之财自然也如雪球般滚滚而来。
如今他凭借自己的实力站上血肉构建的权贵阶级,那个大家族中的一切,对他来说更是无关紧要。
翌日午后,九龙塘独立式豪宅楼下的「耀扬高级汽车服务中心」外,几个男人正对着一辆崭新的白色万事得x5品头论足。
“这架车不错,官仔骨骨,很称你斯文有钱仔形象。”
雷耀扬站在车门旁,向求教他的男人细数这辆新车的优缺点。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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