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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是你要离开的（第2页）

害怕自己来不及回来，无法改变季牧时死亡的结局。

可是，那是他的父亲和母亲，爱他，疼他，即便出了那麽大的事，都优先把他摆上了最轻松最安全的道路上。

他不可能违背他们的请求。

还有那个该死的系统。

外面的灯光不知道是不是接触不良，“啪”的一声没了光亮。

叶十安一瞬间融入了黑暗，他擡起头，看着同样藏在黑暗里的季牧时。

叶十安：“对不起。”

叶十安对着季牧时说过很多次“对不起”。唯有这一次，让季牧时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逼仄的走廊上，连同空气都是压抑的。

叶十安感觉自己再站下去就要忍不住哭出来了，于是他垂下头，转过身去，更为急促的呼吸声在他转身之际从他背後阴恻恻地传了出来，手腕被拽住，很用力。

季牧时嘴唇发着抖，低着头，细碎的头发盖住了他眉骨，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季牧时想说，别走。

可他又害怕即便自己用了乞求的语气，叶十安还是会离开自己。

手又用力了几分，眼里的光彻底消失得干干净净。

把叶十安关起来吧。

把他关在所有人找不到的地方。

让他只属于自己。

卑微的祈求和恐怖的念头，也只是在一秒之间不断转换。

楼上传来了夏诗的声音。

“安安！”语气里是即将崩溃的焦急，然後是凌乱地下楼的脚步声。

季牧时眼神落在叶十安的身後，夏诗几天不见，却老了很多，整个人肉眼可见的充满着疲态。

季牧时松开了手。

然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打开了门，关上，把夏诗那破碎的语气也关在了门外。

他知道，母亲和朋友比起来，朋友不值得一提。

第二天清晨，下着微微的小雨，耳边是轻而缓的雨声。

仿佛所有的离别，都会带着那麽一场微不足道的雨。

季牧时一个人坐在床前，低头看着叶十安发过来的航班信息，季牧时都不知道自己看了多少次，只知道一晚上没有睡。

脑海里是无法抑制的过去的种种，全都是关于叶十安的。

叶十安的笑。

叶十安的眼泪。

叶十安每一句认真无比的话。

叶十安的一切，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季牧时纠结着去还是不去，放空的一瞬间，似乎听到了沐阳的那些话。

昨天的所作所为，不对，应该是之前几天所作所为，让他涌出来後悔。

只是瞬间的转变，他开始恨起来曾经的自己。

他怎麽可以这麽对叶十安呢？

那麽好的叶十安，他居然舍得伤害。

可惜在季牧时过去的几十年的人生里，美好的命运从来没有站在过他的身边。

也从来没有人教会过他，该怎麽回馈那些美好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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