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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每一个明天
夜晚公交车的行驶速度并不快,人上全了,路口的信号灯又变成了红色。时绿蕉没有刻意去看窗外,但馀光还是瞥见某个相背而驰的车辆飞速驶远。她把微信退出了登陆。回到家,梁颜正在对着手机镜头演练自己的演讲稿内容。听见背後的声响,梁颜收起手机,扭头问,“又加班这麽晚啊?”时绿蕉点点头,她今天有一个订单出了些问题,加上本来工作量就大,所以忙得晚了点。“那你吃饭了吗?”梁颜问。时绿蕉想起那份外卖,手里动作顿了下,“吃过了。”喉咙干得难受,胃也不太舒服,整个人都没什麽力气。时绿蕉没有跟梁颜聊很久,她放下包,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伸手探了下头,似乎有点低烧。情绪果然是影响身体的一把利器。梁颜性子急,听见她说有点发烧,抄起钥匙就要下楼买药,“叫外卖太慢了,我记得小区门口就有一家药店,我去给你买一点。”梁颜说完就推开了门,时绿蕉劝阻的话卡在嗓子里,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微信退出後,陈淮景没有再联系她。一杯水见底,时绿蕉又去接了一杯。等待水温降下去的间隙,梁颜拎着药回来,她催促她赶紧吞几颗,“喝完蒙头睡一觉,不行明天我陪你去医院。”“不用。”时绿蕉对去医院这件事表现得很抗拒,她从小就害怕医院那种地方,“而且你明天早上不是要坐飞机去平江?”梁颜要录的节目地点在平江市,离南城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这个可以跟导演商量啊,而且又不是当天就录制,我只是担心不熟悉场地,买了提前一天的票。”梁颜对这份新工作热情还算高涨。时绿蕉按药盒上的剂量吞了两颗药,摇摇头,“没事,感冒而已,我要是真的难受,自己会去医院的。”“工作比较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她语气坚持,说完就从位置上起身。梁颜还是觉得愧疚,“那你等我回来,我请你吃大餐。”时绿蕉扯出一个笑,“好。”梁颜又叮嘱了几遍,提醒她记得按时吃饭,末了才回去房间收拾行李。退烧药渐渐起作用,时绿蕉原本还想再看两道题,但实在招架不住药效,洗…
夜晚公交车的行驶速度并不快,人上全了,路口的信号灯又变成了红色。
时绿蕉没有刻意去看窗外,但馀光还是瞥见某个相背而驰的车辆飞速驶远。
她把微信退出了登陆。
回到家,梁颜正在对着手机镜头演练自己的演讲稿内容。听见背後的声响,梁颜收起手机,扭头问,“又加班这麽晚啊?”
时绿蕉点点头,她今天有一个订单出了些问题,加上本来工作量就大,所以忙得晚了点。
“那你吃饭了吗?”梁颜问。
时绿蕉想起那份外卖,手里动作顿了下,“吃过了。”
喉咙干得难受,胃也不太舒服,整个人都没什麽力气。时绿蕉没有跟梁颜聊很久,她放下包,给自己倒了杯热水。
伸手探了下头,似乎有点低烧。
情绪果然是影响身体的一把利器。
梁颜性子急,听见她说有点发烧,抄起钥匙就要下楼买药,“叫外卖太慢了,我记得小区门口就有一家药店,我去给你买一点。”
梁颜说完就推开了门,时绿蕉劝阻的话卡在嗓子里,都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微信退出後,陈淮景没有再联系她。
一杯水见底,时绿蕉又去接了一杯。等待水温降下去的间隙,梁颜拎着药回来,她催促她赶紧吞几颗,“喝完蒙头睡一觉,不行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不用。”时绿蕉对去医院这件事表现得很抗拒,她从小就害怕医院那种地方,“而且你明天早上不是要坐飞机去平江?”
梁颜要录的节目地点在平江市,离南城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这个可以跟导演商量啊,而且又不是当天就录制,我只是担心不熟悉场地,买了提前一天的票。”
梁颜对这份新工作热情还算高涨。
时绿蕉按药盒上的剂量吞了两颗药,摇摇头,“没事,感冒而已,我要是真的难受,自己会去医院的。”
“工作比较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她语气坚持,说完就从位置上起身。
梁颜还是觉得愧疚,“那你等我回来,我请你吃大餐。”
时绿蕉扯出一个笑,“好。”
梁颜又叮嘱了几遍,提醒她记得按时吃饭,末了才回去房间收拾行李。
退烧药渐渐起作用,时绿蕉原本还想再看两道题,但实在招架不住药效,洗漱完就去睡了。
醒来时梁颜已经出门,感冒後遗症并没有消失,甚至更严重了。连骨头缝儿里都泛着疼。
她提前请过假,微信刚登陆就看见Cathy发来的慰问,她告诉她那些需要收尾的工作自己已经帮她做完了,让她不要担心。
时绿蕉敲出谢谢,然後就不再看手机。
这已经是今年第二次重感冒了,不知道是身体免疫力下降,还是情绪波动太大的缘故,她整个人都像散架一样,完全提不起一点精神。
洗漱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
外卖小哥隔着听筒,问她东西放门口还是送进去?时绿蕉顿了下,告诉他放门口吧。
最近几天,她跟陈淮景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时绿蕉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但是即便是上班时间,关于他的事情也总是被迫钻进耳朵里,她想避也避不开。
情绪并没有随着时间冷却下来,反而有点愈演愈烈的架势。但时绿蕉并不觉得愧疚,她只是很真实地袒露了自己的想法,虽然语气不够多好。
但人心并不是石头做的,偶尔也会有那麽一点空荡的感觉从心里蹿出来。她克制自己不去复盘,不去回应,似乎这样就能好受点。
时绿蕉喝完了外卖员送来的食物,她本来没什麽胃口,但打开盖子的瞬间,就猜到这不是餐厅的订餐。过去几次周末,陈淮景偶尔也会自己做饭,他厨艺很好,即便是很简单食材也能做得很合口,也很有自己的特点和想法。
一碗粥喝完,身体似乎舒服了点,但体温还是没能退下来。她强迫自己不要去发散思维,冷静地穿上衣服,检查医保卡和其他证件,去医院挂了号。
输完液回来已经是中午,日光正烈,小区门口没有什麽人,一辆黑色轿车从後方行驶过来,最後停在了她的正前方。
陈淮景上午开了一上午的会,快下班的时候看见桌面江扬拿过来的季度总结,随手抄起来,乘电梯去了六楼。
视线扫到熟悉的位置时才发现她今天竟然没有来上班,她那群同事倒是很热心,生怕她受到一点责备,替她解释说Jane生病所以请假了。
生病?
陈淮景拧眉,当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扔下句不用向我告知,转身离开时,径直去了车库。
连那份总结的文件都没有送回,随手扔在了副驾驶座位上。
他知道时绿蕉的生活习性,她对自己总是敷衍到令人费解的程度。比如那些衣服,还有包。
似乎只要能保证基本的生存条件,其馀都不重要。
陈淮景不相信这样的人会在生病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甚至怀疑,他早起定闹钟做的早饭也被她不知好歹地倒掉了。
一路越想越生气。
却在快抵达的时候看见一个纤瘦的身影在慢吞吞地向前移动,纸片一样,一阵风都能吹跑。
心口忽然像被什麽东西塞住,又闷又疼。
陈淮景开门下来,拦住了她的去路,“Cathy说你请假了,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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