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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闲聊了一会儿,Chloe很有边界感,没问她为何搬出来住,话题只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上打转,花瓶丶艺术丶秀场。
吃完蛋糕,Chloe说:“带我去露台看看吧?”
顶层露台上依旧光秃秃的。那晚的烧烤没吃成,後来一段时间贺羡棠也没心思收拾,以至于最初搬进来时什麽样子,至今还是什麽样。
Chloe笑道:“留给我发挥的空间很大啊。”
贺羡棠也笑,给她讲自己的设想,哪一片地方做花池,哪一片地方摆桌椅,主景树用什麽类型。
Chloe一一记下,随手画草图,和她沟通。
太平山上那栋别墅的花园就是Chloe设计的,她熟知贺羡棠的喜好,贺羡棠也信任她。
忙完时已经近六点,维港丶帆船丶棕榈树丶两岸连绵的高楼,一切都笼罩在一场盛大的橘色落日中,如梦如幻,如色彩最丰富的丶流动的油画。
Chloe盛赞:“景色真漂亮。”
“我就是为这景色买的。”贺羡棠拿手机看时间,估算着快到沈澈下班的时间了。
“真好,什麽时候我也能把买房说的像喝水一样简单。”Chloe提议,“出去吃晚餐吗?”
贺羡棠没有犹豫:“好啊,我请你。翠园上新了时令菜。”
Chloe开车载她,驶出小区时,与一辆黑色迈巴赫擦肩而过。
落日十分短暂,不过短短十几分钟,馀晖散尽。坐在翠园窗边,再向外望时,夜幕已经降临,对岸灯火一盏盏亮起,绵延成线。
反扣在桌面的手机震动,贺羡棠等了十几秒钟,姗姗接通,沈澈问:“出门了吗?”
贺羡棠说:“有点事。”
沈澈摆弄着贺羡棠的橘子树:“那你先忙,我等你。”
贺羡棠说:“会比较久。”
沈澈很有耐心:“无妨。”
Chloe问:“你有事要忙吗?”
贺羡棠放下手机,一耸肩说:“没事啊。”
冬去春来,餐桌上最先发生变化。清新的芦笋丶春季的白鳝丶正当时的扇贝和青口,马友鱼最鲜嫩,淋柠檬汁,搭配的橄榄菜也爽口。
吃完饭,贺羡棠还有兴致,让人打包餐後的那道加了越橘果酱的冰淇淋球带回去。
车到小区门口,贺羡棠让Chloe停下,与她道别,去超市买了盒鲜牛奶回去。
拎着购物袋,迈进电梯,然後等电梯上升,无聊地看数字跳动。“叮”的一声,电梯门开,贺羡棠看见沈澈。
万年不变的衬衫西裤,西服外套在臂弯里挂着。这样一套偷懒的穿搭公式,居然也让他穿出韵味来,衬的肩宽腰细腿长。
入户的一盏方形灯亮着,灯光尽数洒在他身上,从发丝漫到肩膀,晕出温柔的光圈。他手里捧着一束玫瑰,眉眼柔和,等了几个小时,也没有显现出半分不耐烦。
“回来了?”沈澈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把花递给她,“怎麽这麽晚?”
贺羡棠按下指纹锁,推门,随口说:“出去吃饭了。”
沈澈问:“打电话时我说晚上来看你,你听见了吗?”
他语气柔,没有指责的意思,只是真的好奇,并且抱着一丝隐秘的期待,希望当时贺羡棠只是急匆匆地挂电话,没听见他讲话。
而不是不想见到他。
只是落到贺羡棠耳中,以为他是抱怨。
贺羡棠忽然擡眸看他,清凌凌的目光里洇着一贯的坦荡:“沈生是在追求我吗?”
沈澈的心跳漏了半拍。他颔首,觉得全部心意都在贺羡棠的目光中无所遁形。
“当然。”沈澈说,“Cecilia。”
他每次念“Cecilia”,音调都那麽好听,优雅绅士,藏着无限缱绻旖旎的心思。
贺羡棠揉了下耳朵尖:“那沈生应该习惯,我用你曾经对待我的方式对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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