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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京州疑案上（第2页）

“家里其他人呢？”

“都差不多。”

被害人死前遭受非人虐待，虽然被堵住了嘴，也难免会发出声音。既然这个女人没听见动静，案发时间就极有可能在周五晚十点到周六早六点之间。

“这两天有没有见过什麽人出入过隔壁房间？”

女人摇摇头。

“隔壁住户生活习惯如何？”

“每天都早出晚归，我常在上床睡觉前听到他开门进屋的声音。周末也总是不在家，待在屋子的时候倒是规规矩矩的。”

“人际关系方面呢？”

“他好像有个女朋友，我见过两三次。”

“长什麽模样？”

“没仔细看脸，穿得挺时髦的，有点儿——”女人皱着鼻子小声说，“暴露。”

“会在他家里过夜吗？”

“有时会。”

“听没听见过两个人吵架？”

“那倒没有。”

“好，我先问这麽多。”

董国华又找来住在同一层的居民一一问话。没有人声称在周五晚上到周六凌晨之间听到402室传出声响，也没有人见过最近有可疑人员出入。关于对被害人的印象，邻居们的回答基本大同小异。

回到案发现场，董国华急切地向秦韬了解现场搜证的进展。

“这个凶手很不一般，心理素质尤其好。行凶後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去了卫生间清洗血迹，还简单清理了现场。我们暂时没发现有效的指纹或者脚印，我推测凶手很可能全程戴着手套作案。另外，现场也没有找到凶器。被害人的皮带上有挂钥匙扣的地方，但钥匙不见了，应该是凶手带走的，并且从外面锁上了门。不过BB机还留在……”

话说到一半，别在皮带上的BB机突然“哔哔”作响。显示屏上跳出一串数字——“179829”。

“这啥意思？不是电话号码啊。”董国华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串数字，我觉得很眼熟。”秦韬连按几下BB机上的左箭头，查看历史记录。果不其然，同样的数字的确收到过好几次，此外还有诸如“000”“000342”“200343”之类的讯息。

“根本看不明白。该不会是什麽暗号？王洋！”董国华突然朝屋里大喊一声，“你来一下！”

刚从大学毕业不久的年轻刑警殷勤地小跑过来。

“怎麽啦，队长？”

“你不是也有台这玩意儿吗？看你整天捣鼓。看看，这些数字都是啥意思？”

“哦，这是台数显的BB机。要是汉显的就好了。”王洋一眼看出了门道。

“啥玩意儿？什麽数显汉显的？”

汪洋解释说，寻呼机分为数字显示和汉字显示两种类型。1992年以前生産的寻呼机因为没有汉字编码字符集，只能显示数字。因为数显寻呼机的价格和月租费远低于汉显，至今仍是绝大多数人的选择。

“数显的BB机只能接收数字，所以大家会用特定的数字组合来表达常用的意思。比如‘000’代表‘请回电’，‘200’代表‘请速回’，‘342’‘343’大概表示的是某个部门或者科室。”

“那这个呢？”董国华指着那串“179829”问。

“‘1798’啊，就是‘一起走吧’的谐音。至于‘29’——”汪洋拧紧眉毛思索一阵，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了！‘29’嘛，英文是‘TwoNine’，就是‘Tonight’！”

“啥？秃耐？”

“翻译成中文是'今天晚上’的意思。”

“一起走吧今天晚上？该怎麽理解？他要跟谁走？”

“哎呀，就是——”王洋贼兮兮地笑起来，“有姑娘要和他晚上约会的意思。”

董国华也笑了。他拍拍小夥子的肩膀：“你这小子啊，专搞些邪门歪道！”

“队长，我建议咱立即联系寻呼台。那边能查到是哪个号码打电话叫他们发送这条信息的。”

“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办。”

“得嘞！”

三十分钟後，王洋兴冲冲地从外头跑了回来。

“队长，查清楚了！电话是从一家叫‘天上人间’的夜总会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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