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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2页）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啊！”

……

无数人溢出的巨大悲伤化成一只无形的大手，将傅云湛的身体死死挤压成一团，让他喘不过一点气。

他吃力的朝人海中挤去，眼前的一切就像慢镜头一般。

他看见有人在撕扯，有人在怒吼，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痛不欲生。

他竭尽全力的挤到柜台前，用嘶哑的声音询问着眼前的工作人员，可嘴巴张了半天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遇难者的家属？”

工作人员大声的问询着他。

遇难者两个字像是一把重重的锤子狠狠敲击着他的脑袋，让他耳鸣眩晕。

傅云湛的大手紧紧抓住柜台的边缘，指节用力到泛白。

“姜时苒、我……我是姜时苒的家属。”

或许是怕工作人员听不清楚，傅云湛又重复了一遍。

“我是姜时苒的家属。”

傅云湛有很多问题想要问问工作人员，飞机是真的失事了吗，所有人都真的遇难了吗，姜时苒是真的没了吗？

等真到了这一步，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像一个木偶一般，被工作人员操纵者，工作人员问他什么他就答什么，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终于工作人员给了他一张纸:“这是姜时苒女士的遇难确认书，但请您在这里签字。”

一张印有姜时苒黑白头像的纸张递到了傅云湛的面前。

他睁大眼睛想要用力的看清纸张上的字，可是无论他怎么揉自己的眼睛，最后连一个字都看不清楚。

傅云湛慌张的抓住旁边的人的手:“不好意思，你能帮我看看吗？”

“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那人原本就愤怒不已，但当他看清纸上的字后，愤怒又变成了悲哀。

“节哀，上面说您的妻子也在这场飞机失事中遇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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