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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2页）

&esp;&esp;这对我来说倒不是需要担心的事情，因为我实在想不到，连设置门禁时间都没有考虑过的父母，会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不在意见书上签字——

&esp;&esp;“如果是要问我的意见——”

&esp;&esp;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父亲。

&esp;&esp;“我不同意。”

&esp;&esp;关于我们的期待我从来没有了解过……

&esp;&esp;我从来没有了解过父亲。

&esp;&esp;不论是曾经那个沉迷过酒精的父亲，还是现在这个总是守在电视机前、但从没去现场看过哪怕一场棒球比赛的父亲。

&esp;&esp;又或者，是一直都把除开生活必需的部分外的工资交给附近的柏青哥、老虎机总之是一些不会根据努力给他报酬的机器。

&esp;&esp;以前我不懂他为什么喜欢那种东西，把可以买到很多东西的钱，投进叮框作响的大盒子里，最后除了那道勉强还素按清脆的声响，就只剩下混合着杂音的电子乐声——应该说是噪声，那根本算不上什么音乐，尽管也有旋律。

&esp;&esp;最后的最后，什么都不剩。

&esp;&esp;虽然食物也是这样，但美味的食物能给人快乐，就算不能当作享受，至少也能给人以能量，然后我们就能用上这份能量，去呼吸，让心跳，直到有机会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esp;&esp;但从那家店里出来的父亲，别说获得某种动力，他看上去甚至比进去之前更失望。

&esp;&esp;所以除了空虚，他还得到了什么呢。

&esp;&esp;我不知道，正如我说的，我从没了解过这个人。

&esp;&esp;自然，现在的我也不可能知道，明明在我输掉比赛以后，还会漫不经心地安慰我别在意的父亲，为什么会拒绝在意见书上签字。

&esp;&esp;签个字而已，不耽误他看比赛、或者出门找乐子，也不需要花费他辛苦挣来的工资。

&esp;&esp;有什么理由不愿意。

&esp;&esp;我不明白。

&esp;&esp;所以我很生气。

&esp;&esp;生气到连那张只有一份的意见书都忘在了家里，一个人跑到没有风景的河岸边，看着水里的太阳发呆。

&esp;&esp;但这种免费的消遣也持续不了太久，因为它就要回家了。

&esp;&esp;可我不想回家。

&esp;&esp;“说起来，小光好像高三了吧？也差不多是时候考虑将来的事情了。”

&esp;&esp;这就是我在跟你说的事情啊。

&esp;&esp;“虽然我是没资格说这个啦，但大家不都是这么做的吗？把更多的精力分给学业，射击就当作特长好了，小光你肯定能去想去的学校，就跟上高中一样。”

&esp;&esp;不一样。

&esp;&esp;不是‘特长’。

&esp;&esp;也不是‘爱好’。

&esp;&esp;连喜欢都不是。

&esp;&esp;现在的射击对我来说，是比这些更复杂的东西。

&esp;&esp;是‘必须’去做的东西。

&esp;&esp;“小光你一向很踏实啊，也很少让我们操心。继续下去，肯定不会变成我们这样，将来能做的事情——你肯定有的是选择。”

&esp;&esp;不需要。

&esp;&esp;我已经选好了。

&esp;&esp;我也不打算沉默到最后——

&esp;&esp;如果不是听到了那样的话：

&esp;&esp;“放弃某个选择，是为了能有更多的选项，更重要的是不要把人生，押在唯一的可能性上。”

&esp;&esp;“会输得很难看的。”

&esp;&esp;“算是我这个失败的父亲，唯一有资格对你说的话。”

&esp;&esp;如果不是从父亲嘴里，听到了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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