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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esp;&esp;电影院上的亮字像针一样刺入眼珠，盛辞燕陷入感情的涡旋中，冷静的判断思维逐渐随着一帧帧的影片中走向混乱。

&esp;&esp;画面闪过后，小男孩继续跟面具男一起爬山。剩下的画面很简单，基本上是小男孩跟面具男分零食与水，坚持爬到山顶。

&esp;&esp;他们爬了一整夜。清晨的太阳重新升起，海面上波光粼粼，游鱼从海中飞跃，跳起时惊起了美丽的水花。

&esp;&esp;小男孩脱下校服，当做旗子般挥动，他高兴地喊道：“我们爬上来了！”

&esp;&esp;小男孩指着夕阳，白皙的指尖跃动着光影。他张嘴，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句话。

&esp;&esp;霎时间，记忆就像潮水般蜂拥而至，逐渐与现在融为一体。

&esp;&esp;“谢云朝，许个愿望吗？”

&esp;&esp;“我可以向你许愿吗？我的男朋友，亲爱的月亮，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

&esp;&esp;“不要骗我……盛辞燕。你骗我了，对吗？”

&esp;&esp;“对不起，对不起。谢云朝。”

&esp;&esp;电影里的小男孩发音不好，字幕也没有用心标注。镜头逐渐转回在面具男身上。

&esp;&esp;面具男很配合地笑了，他举起右手，他眯着左眼，比划了一个枪击的姿势。

&esp;&esp;电影适时地配音，明确的字迹标注在最中间，二人相视一笑。

&esp;&esp;“嘣。”

&esp;&esp;音响发出配合地一声爆响，整个电影院都在振动般嗡鸣。盛辞燕的手从嘴边划到心脏处，急促的心跳开始收缩、膨胀。

&esp;&esp;而电影在此刻结束，高亮的灯光如同太阳般照亮一切黑暗。

&esp;&esp;盛辞燕长睫反复颤抖，长舒一口气时，松开手。

&esp;&esp;——是纯白无暇的脑浆。

&esp;&esp;他僵硬地抬头，看向前面人空洞的身体。

&esp;&esp;男人穿着劣质的t恤，身体有些发福，头颅已经被刺穿，正中的眉心上插着一只标准的麻醉枪。

&esp;&esp;混沌的安静终于被周围人刺耳的尖叫声打破。盛辞燕站起来，对秦瑾明道：“小秦警官。”

&esp;&esp;秦瑾明来不及安抚他，抽出警察证控制群众，“封锁现场，我是警察！听到了吗？不要尖叫，任何人都不要动。”

&esp;&esp;盛辞燕带头坐下，众人逐渐有秩序地冷静下来，颤抖的吸气声连绵不绝。

&esp;&esp;盛辞燕扶额，被汗打湿的发丝挡住他的眼睛。他用瞳孔看向四周，大脑高速运转。

&esp;&esp;……这是一场即兴杀人。盛仓应该本来不想动手的。麻醉枪都是警方管用，只要顺着麻醉枪调查，很容易抓出间谍。而且，群众都在附近，目击证人比起之前更多，收集线索也更容易。

&esp;&esp;不，不，不。

&esp;&esp;不仅仅是这样。如果没查出盛仓，还有一种可能，凶手混在民众中。

&esp;&esp;现场有几个人？

&esp;&esp;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作案机会，因为黑夜可以遮掩动作，电影的开枪声可以为凶手掩盖声音。

&esp;&esp;盛辞燕还在思考，远处响起了红色的警铃。

&esp;&esp;他不动声色地看向监控，像一个深渊巨口一样凝视着这里的所有人。

&esp;&esp;他想，他现在明白为什么说。阳嘉市是盛家的天下了。盘根错节的罪恶在这里节节生长，然后为所欲为。

&esp;&esp;警车来时，秦瑾明一个个把人送上车，盛辞燕也跟着上去。

&esp;&esp;秦瑾明抓住他的手腕，温热的掌心像触碰到一块一碎即化的残冰。秦瑾明认真道：“你别害怕，保持镇定，我把这事搞清楚。”

&esp;&esp;盛辞燕面色苍白，情绪却没什么变化，反而安抚他，“小秦警官，这件事情你谨慎处理，务必保全自己，不要再受伤，答应我，可以吗？”

&esp;&esp;秦瑾明顺势握手，保证道：“一定。你也是，我们回警局再谈。”

&esp;&esp;“嗯。”盛辞燕点点头。

&esp;&esp;前来加班的警员负责开车把证人送回去，秦瑾明负责勘察现场。

&esp;&esp;深色的血液染湿了地毯，地毯吸水后鼓胀而饱满。秦瑾明蹲下身，检查麻醉枪的型号。

&esp;&esp;他忽然一愣，这不是，阳嘉警局专用的麻醉枪吗？

&esp;&esp;秦瑾明站起身子想要说话。宋橙却叫他，“秦队，外面有新的证人。是死者的孩子。”

&esp;&esp;秦瑾明走到外面去看，看见一双空洞又茫然的眼睛。

&esp;&esp;警局内，盛辞燕和警员相视无言。

&esp;&esp;怎么又是盛辞燕？三个月进三次警局，这能说什么。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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