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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esp;&esp;达克莱斯不是那种被抓住真名就会被控制的神，但不知道为什么，蝙蝠侠念出祂名字时，祂的神核仿佛跳动了下，涌出奇怪的感觉，饥渴感都没那么强烈了。

&esp;&esp;奇怪，不讨厌。

&esp;&esp;达克莱斯趴上蝙蝠侠肩膀，下半截身体化作黑雾给蝙蝠披风染色，语气飘忽：【我允许你称我的名字，骑士。】

&esp;&esp;蝙蝠侠，黑暗骑士。

&esp;&esp;黑暗的骑士，一听就是祂的东西。

&esp;&esp;祂喜欢这个称号。

&esp;&esp;蝙蝠侠压下肘击和丢蝙蝠镖的冲动，微微偏头避过差点碰触到他下巴的手指。

&esp;&esp;幽灵是移动的冷气源，体表达到零下30c，而夏日版的蝙蝠战衣材料更注重吸汗和透气，保温性能比较差。

&esp;&esp;蝙蝠侠并没有露出快被冻僵的破绽，稳定得就像他没有背着一个只剩半截身体的幽灵，而幽灵内核还是什么终焉起源的怪物。

&esp;&esp;他跟太多非人类打过交道——指打架交流。

&esp;&esp;怪物的思维三观跟人类不同，当祂们表现得友好时，无需去激怒祂们给计划制造更多障碍，可以顺着祂们的话题交流，但不要答应任何要求，因为对面很可能是一个觊觎你灵魂的恶魔。

&esp;&esp;相比起大多傲慢顽固的天使，残忍但守信的恶魔更好打交道。

&esp;&esp;不过跟恶魔相交的前提是准备好契约，越完善越好的契约，因为恶魔一定会钻契约的漏洞。

&esp;&esp;“达克莱斯，我要交换的世界是今天之前的完整世界。”

&esp;&esp;蝙蝠侠斟酌着怎样的契约才能够套住达克莱斯，哪怕契约的枷锁正是他的灵魂。

&esp;&esp;【可以。我会把你的城市还给你，还有那些黑暗的信徒。现在，让我尝尝你的味道。】

&esp;&esp;达克莱斯伸手抓住蝙蝠侠尖尖的耳朵，凑上去轻舔了一下。

&esp;&esp;祂什么也没尝到。

&esp;&esp;蝙蝠侠口不对心，明明嘴上已经谈好代价，心里的警惕防备却一丝也没减少。

&esp;&esp;这就过分了。

&esp;&esp;祂已经足够退让，美味应该打开盖子主动献上灵魂。

&esp;&esp;“我很抱歉，达克莱斯。我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弱小人类，没有足够的力量确保您遵守契约，所以需要先看到被你吞没的哥谭人回归。”蝙蝠侠的话听起来很诚恳：“相信我，当契约成立，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esp;&esp;【说谎！】

&esp;&esp;达克莱斯揭开温和的面纱，露出霸道强硬的内核。

&esp;&esp;【我宣布契约成立。】

&esp;&esp;达克莱斯冲进蝙蝠侠的大脑，决定自己收取祭品。

&esp;&esp;身体对灵魂来说，是衣服，也是牢笼。

&esp;&esp;蝙蝠侠的精神世界有一座复杂的思维迷宫。

&esp;&esp;达克莱斯空降到迷宫中央，黑雾肆无忌惮地蔓延。

&esp;&esp;下一秒，碰触到迷宫墙壁的黑雾变得僵硬，猛然收缩成皱巴巴的雾团，像一朵迷你的乌云，被无形的手拧毛巾一样拧紧，哗啦啦淌出来一串字符——设函数f（x）=lnx+ln（2-x）+ax……

&esp;&esp;【这是什么？】

&esp;&esp;达克莱斯愤怒得几乎尖叫。

&esp;&esp;“世界构成的基础。”

&esp;&esp;蝙蝠侠出现在迷宫分岔道口，他看着身体颤颤巍巍摊开飘在迷宫中央的乌云，正思考针对达克莱斯的pna-5。

&esp;&esp;变故发生得太突然，万能腰带里的东西多是针对变种人，没来得及准备更多对付邪神或魔法系生物的道具，蝙蝠侠只能冒险拿自己当诱饵和容器。

&esp;&esp;至于扎坦娜的提醒，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了。

&esp;&esp;思维迷宫暂时困住怪物。

&esp;&esp;现实中的黑雾污染区消失，跟蝙蝠洞的通信已经恢复，但消失的生命和物质没有恢复，那些精神被污染的人也没有醒来，依旧像朝圣的狂信徒一样涌向他们的神。

&esp;&esp;哥谭一片混乱。

&esp;&esp;蝙蝠侠的精神世界。

&esp;&esp;达克莱斯盯着拧出来的习题——高数确实是人类用来了解世界基础规则的工具，上面凝注了恐惧、痛苦、绝望、疲惫、放弃、躺平等情绪，但这些本该香甜美味的精神力量却散发出极其晦涩发苦的味道。

&esp;&esp;【我问的是神力！】

&esp;&esp;达克莱斯抬头看向蝙蝠侠，虽然祂并没有头。

&esp;&esp;蝙蝠侠的灵魂比身体更黑暗、更深沉，没有了人类的嘴唇和下巴，恐惧凝聚而成的盔甲里只剩痛苦绝望和冷静理智组成的冰冷阴影。

&esp;&esp;达克莱斯嗅到神性的气息。

&esp;&esp;是恐惧！

&esp;&esp;这是一具恐惧的化身！

&esp;&esp;达克莱斯对上蝙蝠阴影身上唯一亮着的森白眼睛，里面的警惕和戒备让祂感到不喜，并生出神格被揪住，里面灌满不能消化能量的难受感。

&esp;&esp;“达克莱斯……”

&esp;&esp;蝙蝠侠低沉的声音总是饱含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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