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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esp;&esp;就说别把林大人逼急，他这实权之人，随意挑几个出来祭旗，杀鸡儆猴得报复，人进了大狱，有得是法子让你脱层皮。

&esp;&esp;偏偏你不能像对付旁人一样对付他，他已经在扬州十几年，素来清正不缺银子，又能直达圣听，早已达成平静的局面，上皇和陛下都没有要换人的意思，对他下手无外乎挑战皇权。

&esp;&esp;报复二字，实打实地名正言顺，林大人不报复才更离谱。

&esp;&esp;“查吧，我需要一个名单，记录在册有嫌疑、证据尚不完全的，全给我翻出来。”林如海随手拿着的那本，已经看到两个人名。

&esp;&esp;不大不小一个商户，有三四个盐庄，经营三四个盐铺，在扬州算不得大盐商，竟然有线报抓捕三会都没逮到把柄，每次围剿都提前撤退干净。

&esp;&esp;能没猫腻吗？别说漕帮会帮忙通风报信，府衙抓人不也跟个筛子似的，瞒不了门。

&esp;&esp;盐商猖獗如此，巡演御史府门前的百姓却能安居乐业不受干扰，甚至还有闲心有渠道知道他林如海的私事，好不好笑？

&esp;&esp;府里随便一个走出去买个东西的功夫，还能抓到什么人？

&esp;&esp;就是那线人的消息，也不知是不是故意戏耍他们的，每次都差点抓到。

&esp;&esp;以往，他还讲究个证据确凿，不能随意诬赖，现在，他只想折腾人，能抓便不放过，敢送假消息来，他就敢把人捞大狱里脱层皮。

&esp;&esp;“是。”书吏们大冷的天，额头开始冒汗，名单二字，由他们写出，日后被人知晓，还不知道要被怎么处置。

&esp;&esp;个个绷紧皮子恨不能从中挑出软柿子来。

&esp;&esp;能在巡演御史府上做书吏的人，多多少少在扬州跟盐商们沾亲带故，即便刚来时没任何关系，待久了自会有合适的人家寻上门来。

&esp;&esp;打量着一个个锦衣华服，好些是非世家所出的普通举人，银子能从哪来的，还用说吗？

&esp;&esp;整个扬州早已铁板一块，不从内部瓦解，他甚至无人可用。

&esp;&esp;就像海瑞那般，道德标榜再崇高，银子从哪里来？国库空虚，各处办事都要银子，要不伤农要不割商，稳不住军权，连掀桌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民间动乱四起。

&esp;&esp;以前没想过，甚至还感恩上皇的仁德，现在细想起来，直觉得这仁德之举，实则败国之兆，陛下已经等不及了。

&esp;&esp;他林如海一无所有了，最后再做一点无愧于五代列侯之家的事吧，成功与否，黛玉应该会受到陛下的庇护，上皇应该不会为难一个孤女。

&esp;&esp;想得清楚，自然胸有成竹稳得住气。府衙里多得是人观望，害怕的人群中偷偷摸出去几个，分别朝不同的方向走去。

&esp;&esp;入冬了，正好无事可做，活动一下，不是挺好吗？

&esp;&esp;一小厮急急忙忙走进甄家，穿过弄堂，来到二老爷甄应嘉的院子，甄二老爷点卯不拘什么时候都行，这个点能起身吃早膳准备出门，已是不错。

&esp;&esp;甄府中作息还是不错的，甄老太太觉少，醒得早，对孩儿们学业要求较高，从来不许晚起，即便是最受宠的甄宝玉，照样卯时就得起床读书。

&esp;&esp;“老爷，林大人不知怎得，要清算旧案，看样子像是要抓人审问，不在乎是不是证据确凿。”小厮跑得满头大汗，喘着粗气通报，“现在书吏们都被扣着，一个都出不来。”

&esp;&esp;甄二老爷无语叹气，刚想开口说什么，又觉得无趣摇摇头。

&esp;&esp;“去跟大哥说，让他推几个替死鬼出去，让他安分点，非要给林如海一点教训。”甄应嘉满心不在意，继续吃着喝着，“去吧，跟甄家有关的盐商挑一两个无关紧要的送给林如海赔罪。”

&esp;&esp;“是。”小厮抿唇应是，转身又往大老爷院子跑。

&esp;&esp;大老爷是个白身，没什么正事在身，甄老太太不想管他，这时候还睡在刚纳的小妾屋里，他跟盐商打交道得多，又没二老爷在意名声，内宅后院女人很多，盐商送来的各色瘦马他自己都数不清楚。

&esp;&esp;贪花好色、嗜酒好面子，若非嫡长，甄应嘉早把他扫地出门。

&esp;&esp;“大老爷，二老爷派人来报信，说是有大事告知。”小妾不敢拦着二老爷的人，却又知道大老爷讨厌二老爷做派，是以又故意挑拨道，“大老爷，二老爷何故非得在这时候打搅你呢，等会儿不行吗？”

&esp;&esp;“就他能耐。”大老爷心中不舒坦，“快给爷穿衣服。”

&esp;&esp;没多会儿，小厮走进屋，恭恭敬敬道：“大老爷，林如海那边出了纰漏，要查过往的账，并不在意是否证据确凿，看着像要折腾人的架势，二老爷说，没必要跟他正面硬杠，挑几个无关紧要的送去，跟咱们稍微沾亲带故一些，给个面子算了。”

&esp;&esp;“他林如海好大的胆儿，竟然还敢不服气！也不看看江南是谁的地盘！”大老爷非但不停，还扬言要报复回去，“我偏不给他送，他若敢抓人，我就敢告他草菅人命。”

&esp;&esp;“大老爷，您要去哪儿告？”小厮谄媚得劝诫着，“扬州知府哪敢参活进去，守备更不敢动手抢人，林大人手里但凡有点线报，抓人审问是正常的，无事谁敢越权插手？而且，林大人瞧着不太像还在意名声。”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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