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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这句话说得违心，我的心也跟着酸涩。

我只是，只是不想，他还要为我的死难过。

顾屹川没说话了，他眼底一片黯然。

明明早就决定开始新生活，这几年他分明已经不再想起黎清诺，久到他以为自己真的放下了。

可一直积压的情绪，还是在得知黎清诺绝症这刻，瞬间决堤。

他沉默着，用温暖的手握紧冰凉的输液管。

就在这时，段医生推门进来了。

段怀闻是我的邻居，也是暗恋我多年的竹马。

因此，段怀闻一直和顾屹川暗暗较劲。

顾屹川刚和我确定恋爱关系时，段怀闻不服输，还气愤地找顾屹川约了19次球，但每一次都是惨败。

顾屹川注意到，我冲段怀闻笑得甜蜜。

“怀闻，马上就是我们的一周年恋爱纪念日了，给我准备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段怀闻微微怔了瞬，凑到我身边捏捏我的脸：“当然准备啦，还点了你最爱吃的那家餐厅，等下送到。”

顾屹川眸子一片灰败，怔愣半晌只是不动声色退出病房。

凝着顾屹川的背影，我咬住手腕，滚烫的眼泪一滴滴砸落，我强忍着不发出声音来。

段怀闻坐在我的身侧，抽出几张纸递过去。

“你这样，只会给你们双方都留下遗憾。”

我哽咽道：“可我不能……”

“不能那样自私，让他再经历一次在乎的人离开的痛苦。”

五年前，离开时我就已经下定决心。

哪怕他恨我，以后老死不相往来，都不想让他为我难过。

所以这五年间，我没钱治病，在阴冷潮湿的房间里疼得死去活来时；我化疗掉光头发，躺在手术室里，听到医生重重的叹息时；甚至被下死亡通知，我给自己买好棺材和寿衣时。

我紧紧攥住手机，无数次输入顾屹川的电话，又一次次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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