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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第2页）

三日后，一行轻车简从出了长安城，一路向南疾驰。

裴墨渊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指尖摩挲着那枚被冷清璃留下的婚戒，心里五味杂陈。

他想起沈流萤被送走前说的话——“将军若真找不回夫人，流萤愿为将军诞下子嗣，侍奉左右”。

当时他只觉讽刺，挥手让侍卫将人送去了城郊别院，严加看管。

原来人总是要等到失去，才懂得分辨真心与假意。

当年他以为沈流萤的柔弱是真性情，却不知那是精心编织的网；以为冷清璃的隐忍是不在乎，却不知那是一次次失望累积的沉默。

行了月余，终是抵达雾溪镇。

镇子依着澜沧江而建，青石板路蜿蜒曲折，两旁是吊脚楼，檐角挂着的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

裴墨渊按着画像寻到溪边，果然见着个素衣女子蹲在青石板上捣药，晨光洒在她发间，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清璃。”他轻声唤道，声音竟有些发颤。

女子闻声回头，正是冷清璃。

只是她瞧着他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没有惊讶，没有怨怼，甚至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位公子认错人了。”她低下头，继续捣药，木杵撞击石臼的声音清脆，却像敲在裴墨渊心上。

“我没有认错。”裴墨渊上前一步，蹲在她面前，从怀中取出那枚金簪：“你还记得吗？那年在雪中，我就是用这枚金簪向你求的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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