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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接二连三的不对劲,甚至让他产生了点自我怀疑。
以防自己再做什么古怪的事,他离黑发少女远了一些,开始动手搜查房间内的每个角落。
鹿栖见状,有些遗憾地收回了视线,毕竟再逗下去,她捡回来的人类恐怕就要以死谢罪了。
她在“坐着不动”和“象征性地帮忙”之间迟疑了一下,觉得后者更符合一些现在的人设,于是站起身,准备从另一个方向和黑发青年一起搜索房间。
鹿栖离开毛毯,重新站在光洁的地板上。
其实地板的冰冷,对她来说没有一点感觉,毕竟她的体温和正常人类比起来,本身就低得不太正常,而强韧的皮肤,也足以令她赤足站在荆棘之上也不为其所伤。
她轻轻再度踏出一步,
落地时也理所当然地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此时在她面前的,是放置在窗户旁的一座置物架。
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些装饰用品,整齐得仿佛从来没有人入住过,可当她用手抿过架子,指腹却没有任何灰尘的迹象。甚至那些难以被打扫到的角落,都洁净到不可思议。
处处透着古怪。
说起来,到现在她也只见了雇主母女,且她们都没有对丈夫又或者是父亲这个角色,有任何的描述,在朵朵说“妈妈晚上九点到家”时,也没有提起父亲的归期。
是这个家里根本就不存在“父亲”,还是“父亲”已经死掉了?不过在里世界里,面对这种情况,鹿栖总是会更倾向于是性命出了问题。
她对通关副本没有兴趣,只是单纯地对此有些好奇。
鹿栖把这一侧的物品都简单搜查了一遍,没看到什么特殊的东西。客房很整洁简约,因此需要他们检查的地方并不算多,很快她就和张三会和了。
随后,她站在门边,看着黑发青年进入卫生间,拉开抽屉,从最里侧搜出来一张纸条。
鹿栖靠近看了一眼,这张纸条白底红字,和刚进入副本时遇到的那张有点像。
【必要时,可以进入淋浴间】
鹿栖轻轻偏了下头。
“必要时”。
这个措辞有点意思。
听起来,如果不是紧急情况的话,进入其中似乎会发生什么不太好的事,可一旦外面有什么威胁到生命的东西,这里或许还能够提供一丝庇护。
她环视了一圈卫生间内的陈设——淋浴间和外侧隔着一扇推拉门,洗手池旁边的架子上摆放着一些瓶瓶罐罐,旁边还挂着两条毛巾,看起来似乎比其他地方更有生活气息。
张三来到推拉门前,动了动门,在察觉到这扇门的沉重后,便直接控制住了力道,在它发出声音前按住了它。
与此同时,那种被阴影窥伺的
感觉,骤然加重了起来,甚至令人有种它们已经站在了身后的错觉。
但在场的两人,都没有对此做出什么反应,仿佛什么异常都没有察觉,更没有露出任何惊疑不定或恐慌的神色。
张三平静地扫了眼淋浴间的门,便收回了手,对鹿栖轻轻摇了下头。
这种门想要拉开,比普通房门发出的声音更大,而且很难采取手段消音。
如果是他自己在这里,他或许会冒险尝试进入,但身边有一个同伴,他的行动就会更加谨慎,以防原本只需要一个人承担的后果,也被强加在对方身上。
回到走廊,他再次看向朵朵卧室的房门。
那道阴影仍然静悄悄地待在门后,犹如一座雕塑,但这次,从门底的缝隙之中,多出了几丝垂落的、黑色的头发,并且这样的发丝,正在缓慢增多。
就像门后的东西,已经按捺不住地缓缓趴在地上,试图从门缝里窥探外界一样。
他收回视线,没再走向厨房的位置,而是直接回到客厅之中,将那双漆皮玛丽珍拿起,来到玄关处,弯腰将鞋子放在地面上,随后微微侧身退开一步,极其轻微地推开了房门。
他没有直接离去,而是站在玄关内等待。而这一连串的行动比语言更易理解,也更直观。
鹿栖贴心地没再做什么,穿上鞋子后便来到门外。走廊上的地面,并没有屋内的地砖那样容易在走路时发出声响,她便没有刻意加重力道,轻巧地在走廊站定,回过身去。
张三也刚好悄无声息地离开房间,反手关上了门。
在门阖上的那一刻,那种几乎要撅住心脏的、越来越沉重的空气,倏地消失得无影无踪,隐约的被窥伺感也不复存在。
黑发少女微微弯起眼睛。
纤长浓密的睫毛盖住一部分眼瞳,投下模糊不清的阴影,这个神情,总能令人根据经验,而下意识地,做出她在微笑的判断。
她的眼底却没有任何足以描绘的情绪,只是温和而漫不经心地想着,果然所谓的“喜欢露露”的话不能相信,非但没有认出她来,还想要把她永远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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