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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不管裴钰,她就会开始絮絮叨叨地继续讲裴朴宁的坏话。
“那景丽后来呢?”晚凉再次打断她。
“谁知道?丽姐反正一直被关起来,和其她所有危险类型的人一起关押起来。她们说,丽姐甚至没有被关在单人羁押室。我不知道…丽姐应该已经没了。就算她还在,也早被注射了至少十倍剂量的镇定剂,我想她要是没疯也废了。”裴钰说到这儿有点心虚地低了头,但很快就又咬紧牙关。
“那你呢?她怎么还没对你下手?”晚凉问。
“哼。”裴钰勉强笑了一下,“她不杀我,我就有用。她留着我,是怕外人看出来她夺权太快,毕竟我妈还在,她要维持表面稳定。她越是这样,我越想让她死。”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怎么可能如她的愿?待在她身边,被她软禁,做她的政治筹码??”裴钰忽然直起身,目光直勾勾盯着晚凉:“你不是丽姐的朋友吗?你厉害不是吗?你帮我杀了她,只要你帮我除掉那个贱种,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你能给我什么?”晚凉轻笑了一下。
“我…我能让你接近我妈!”裴钰连忙说,“她还算有点权力,安城现在的情况,包你和你所有想要的人一辈子安稳。你要是想进核心,更是不靠我不行!”
晚凉没有答话,只是慢慢眨了眨眼。
“你别不信!我真的知道,她那些研究资料、所有的副本都存在哪,关键钥匙我也知道在哪儿藏着。你要是进去了,什么药剂、什么权限你都有!”
她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但晚凉却只是在心里静静理着她的话。
——裴江,名存实亡;——景春和,被慢性控制;——景丽,极度危险,被秘密囚禁,大概率已死;——抑制剂研究未公开,已实用化但看起来似乎效用存疑;——裴朴宁,控制军情与科研,一步步夺权;——裴钰,只是被暂留的“血统遗物”,毫无价值。
晚凉看着裴钰咬牙切齿的样子,忽然平静地说了一句:“裴朴宁不会这么轻易被干掉。”
“那你就干得漂亮点!”裴钰愣了一下,又急切补充,“你行的,我刚刚都看见了,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你要是帮我,我们就能把权力拿回来!”
晚凉点点头:“我考虑考虑。”
裴钰松了口气,却没看到晚凉在转身那刻眼里闪过的一丝冷意。
——这个基地的问题,远比她想象得还要深。
“对了,你在这边有没有居住的地方,哎,姐,你带我一起——”裴钰想抓住晚凉。
不顾裴钰的纠缠,晚凉脚底抹油,转身离开那片狼藉的棚屋。
她步履轻快,不是逃离,而是压下了胸口那点被无用信息与废柴情绪搅得焦躁的怒意。
裴钰的这些话并不能全信,本身晚凉对裴钰其人的印象也不是很好。
至于安城——她也不关心权力格局的轮替。
谁上位、谁死、谁背叛,跟她都没太大关系。她要的只有一个——抑制剂。
这才是她此行的目的,这才是能让山城和她在意的人继续开心生活的希望。
一边迅速穿过街道,一边用植物图鉴召唤出几片浮游蘑菇漂浮在头顶,把自己隐在光影交错之间。
d区外围的骚动已经基本平息,但兵士仍然巡逻频繁,尸体还未清理干净,血腥味混合着寒夜中的湿冷气息,一直钻入肺里。
她在瓦砾之间绕了一圈,才悄无声息地靠着精神力的搜索,找到汪姝她们自己后来找到的藏身处。
汪姝已经醒了,面色苍白但精神还在,武昭没心没肺地已经睡过去了,而阿笙,依然团在角落,黑漆漆的一团。
还好,她们还安全。
晚凉轻轻地脱下外套,朝着汪姝点点头,两个人嘀嘀咕咕地把事情讲完,晚凉示意她别声张,只是静静地坐下。
两人背靠着,抱着软乎乎热烘烘的阿笙,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天依然黑得没有一丝缝隙,但基地已经动起来了。
一开始只是几辆运兵车缓慢驶入外围观察区,接着便是几十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分批进入,每个手臂上都缠着检测环,有的手上拿着光照强度仪,有的拎着便携式电磁波探测装置。
显然,是来“追查昨晚的异变”的。
“都不许动!”为首的军官一声爆喝,枪口已指向人群最密集处。
一些还没反应过来的居民惊慌地躲入棚屋,也有几个脾气冲的异变者直接嚎叫一声跳出来,但在本身就有束缚的情况下,立刻就被击倒在地。
军人的动作没有一丝犹豫,既不解释,也不安抚,只是清理、控制、压迫。
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科研人员在边上冷眼看着,一边往记录本上写写画画。
气氛越来越紧张,尤其是一些兽化程度高的居民情绪已逐渐浮躁。
晚凉站在人群边缘,环顾四周,心里飞快衡量着应对方案。
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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