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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来时路,已被辽军堵死。
最佳的撤退路线便是退至身后数百米处的沙河边,从栈桥渡河。
焦灼的氛围让沈俱怀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僵持只是一时,她必须争取更多的撤退时间。
“撤!”一声令下,身后的马蹄声响起。
骑兵大部队已然策马后撤。
耶律洪和耶律颜在两边阵营形成了诡异的静默,被擒者没有出声谈条件,施救者没有努力创造条件。
待马蹄声远去,沈俱怀和剩下几人才翻身上马,缓缓拉开距离。
他的长枪横在耶律洪颈前,压着人一起后退。
突然,一道火红的身影迅速欺身上前。
沈俱怀大惊,提刀戒备上前迎击。
鞭子瞬间卷住了她手里的钢刀,一番争抢,竟将沈俱怀拉下马。
她踉跄两步,终是脱了手。
那鞭子却卷着钢刀一个回旋,砍向沈俱怀。
她侧身用长枪击打,下一瞬,钢刀便滑过耶律洪的颈侧,血如泉涌。
“大哥!”耶律颜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充斥着悲痛。
沈俱怀还欲还击,却见对方突然停下,面色悲痛,不由回头。
耶律洪那双鹰眼此刻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他用手捂住伤口,试图阻止血液流出,可他们却从指缝间窜出来,防不胜防。
他发出痛苦的呜咽,死死盯着耶律颜,终于力竭倒下。
“梁人杀了大王,勇士们,随我为大王报仇!”耶律颜举着鞭子高声下令。
变故说来就来。
沈俱怀连忙上马撤退。
大军紧追不舍,全速追击。
耶律颜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地上,已然临死的耶律洪。
她缓缓走近,红色的裙摆在风中摇曳,就在耶律洪几步外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放轻声音,缓缓说道,“大哥,你说像狗一样趴在地上的人,到底是谁呢?”
那双鹰眼再是不甘,也终究散去了最后的光。他的身躯停止了抽动,成了这场战争伤亡中少数拥有姓名的一具尸首。
耶律颜吹响了口哨,一匹白色的宝驹便自发行至她身侧。
策马远去,扬起的尘土盖在了晕开的鲜血上。
几千骑兵一路疾行,栈桥近在眼前。
湍急的水面冲击着栈桥,仅容一人通过的桥面,在浑浊的水中时隐时现。
此处撤退,甚是惊险。
骑兵们依次渡河,战马行在栈桥上,发出了吱嘎声,像是濒死的挣扎。
好在河面不宽,待沈俱怀赶来,大半骑兵已然安全渡河。
“将士们,随我且战且退。”沈俱怀立刻下令。
身后的辽兵速度不快,还未追击上来。
时间紧迫!
那抹红色骑着白马出现在视线中,沈俱怀忍不住勒紧缰绳,若是未曾受伤,此人不是她的对手,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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