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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esp;&esp;她快快乐乐地跑下楼，拉着躺椅抱着平板去院子里光合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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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接下来的时间不用考试，没有旅行，孤寡多年的哥哥贺明霁疑似需要家人的关心。虽然他不说，但是我懂。”自然纪录片看了十几分钟，景澄的思绪不自觉跑偏到贺明霁说的“责任”上，他看重兄妹关系，认定自己是他的责任，她相应地展露配合，也是履行责任，“就苟到过年？不知道妈妈今年回不回宜泽，如果不回，我就去西双版纳找她，反正贺明霁每次过年都是回京市老宅的。”

&esp;&esp;想到谢筠，她撒开平板，拨通视频通话，那边过了会儿才接通。

&esp;&esp;景澄：“妈妈妈妈！”

&esp;&esp;谢筠：“澄澄澄澄！”

&esp;&esp;景澄咧着白牙笑，凑近些看屏幕：“你现在在雨林里吗？”

&esp;&esp;谢筠的身后有很多阔叶热带植物，阳光稀疏地穿过枝叶间隙，穿着灰褐色工装的女人两鬓略有斑白，一双眼睛神采奕奕：“对，五分钟前这里还在下雨，现在已经天晴了。”

&esp;&esp;“是要进去找你上次说的树蛙？”

&esp;&esp;“是啊。”谢筠仍在步行，溪水声虫鸣声都传到屏幕这端，“见到哥哥了么？”

&esp;&esp;“当然见到啦。前天哥哥就来接我了，他个子又长高了，身体健康，心理阳光，请您放心。”

&esp;&esp;谢筠：“我不放心的可不是他。再说二十六岁了还有得长么？”

&esp;&esp;“男人至死是少年，河东河西三十年。”景澄枕着脸答话，脸颊肉在胳膊上挤成小小的圆丘。

&esp;&esp;谢筠笑起来：“那你呢，澄澄。已经满二十岁了，是不是也会沉稳点儿？”

&esp;&esp;景澄知道谢筠在暗示哪件事情，她不太开心地辩解：“我也并不全错。谁想到北美大金毛，呃……就是alex，他那颗脑袋里除了太平洋就没有装别的了。”

&esp;&esp;景澄回国的直接原因就来自这只大金毛。

&esp;&esp;由于旅行晒得太黑的缘故，她被这位白人青年误以为是南美洲政治动荡的受害者。为了替自己州议员的父亲拉到有色人种的选票，也为了展示议员家庭的国际视野和人文关怀，alex不顾阶级差，对出身第三世界的少女展开热烈追求，并最终被少女投入学校外的小河，随着春季的虹鳟鱼洄游而上。

&esp;&esp;不知为何，他最后并没有报警，但他那位出身纽约正黄旗的父亲大发雷霆，写了一封措辞严厉的邮件投诉景澄。种族歧视与暴力都不为学校认同，景澄和金毛最终各自喜提一年gap。

&esp;&esp;学校还建议他们最好看一下心理医生。

&esp;&esp;“妈妈可没说你做错了。”景澄同学的家长则不以为然，“只是有点冲动。比如，你为什么不先带他去亚马逊雨林玩一下？”

&esp;&esp;“给南半球食人鱼换换北纬40°的风味吗？”景澄乐不可支，“然后我就背上通缉令，从此变成航海王？”

&esp;&esp;“那可太棒了，妈妈再友情赞助你一个草帽。”

&esp;&esp;“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远航～”

&esp;&esp;镜头外，响起其他人的笑声。问过景澄意见，谢筠转了镜头，研究所的阿姨叔叔们就出现在眼前。景澄笑嘻嘻地打过招呼，又收获一堆无原则的赞美。

&esp;&esp;没聊太久，他们都有工作，谢筠末了补充：“你哥哥不知道这件事，不用担心你的光辉形象。被骗不算大事，以后还是不要太冲动，在宜泽开开心心的啊宝贝。”

&esp;&esp;景澄乖巧答“是”。

&esp;&esp;贺明霁上次连她前任的物种都没问，不可能知道。

&esp;&esp;而且，除了那个非主观的梦之外，她没在现实中越雷池一步。

&esp;&esp;应该吧？

&esp;&esp;泡吧喝醉。瑕不掩瑜。

&esp;&esp;原地摔跤。人无完人。

&esp;&esp;景澄和谢筠道别，在树底下抓狂地翻了个面。

&esp;&esp;傍晚到家后，贺明霁明显感觉景澄又黑了一个度。

&esp;&esp;“……”

&esp;&esp;像家里长辈盘的核桃一样，他妹妹迟早会变成那种闪闪发光的炒糖色。

&esp;&esp;“哥哥，下午好。”

&esp;&esp;他弯唇，声音轻淡：“饿不饿？问过苏老师傅了，廿秋今天的菜单也不错。”

&esp;&esp;核桃咕噜噜爬起来，快乐地进屋换好了鞋。

&esp;&esp;“我们走吧！”核桃又快乐地跑回院子。

&esp;&esp;贺明霁略一挑眉，哪怕是晒成赤道土著，当然也随景澄乐意。

&esp;&esp;他的底线其实比景澄想象的要低得多，因为清澈的女大学生澄没有意识到，贺明霁真的把和她的第一顿早餐当成了正式谈判——

&esp;&esp;抛出苛刻的约法三章，二十岁的、独立生活经验丰富的妹妹理所当然厌恶束缚。

&esp;&esp;她只带了一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回来，谁看了都知道她没打算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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