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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我脑补了一下发言人的精神状态,很想送ta一张表情包:告到中央,我要告到中央!这简直像是被红头罩修理过的东区混混绝望的呐喊,有点心酸是怎么回事?但更多的还是好笑,这边建议严查。
&esp;&esp;作为吃瓜乐子人,我想给这条评论点赞,却惊讶地发现它已经被迅速删除。而且发出评论的账号也提示正在被封禁,显示禁止关注了。
&esp;&esp;大概是舆情监控吧,我接着又挑着回复了一些问候和提醒,再主动给导师发了封注意安全的邮件……这绝对不是谄媚讨好,不过是成年人的体面罢了!小徒弟关心关心顶头boss怎么了?!当然教授他要是给我增加印象分我也拿他没有办法不是?
&esp;&esp;导师没立刻回复我的邮件,我就懒得看手机了,有这功夫傻傻等待,不如去确认一下家中囤货的余量,再收拾一下没被雪莉吃完的冰淇淋。
&esp;&esp;“这时候就要感谢我的屯屯鼠癖好了。”
&esp;&esp;没人和我说话,我就自言自语。
&esp;&esp;“主食,check。饮用水,check。生理卫生用品,check……什么都不缺,要不——”
&esp;&esp;我的视线投向了还摆在客厅里,连拆封都没有的箱子。它们就那么摞在玄关和客厅相接的地方,彰显着巨大的存在感。
&esp;&esp;拆快递得了,反正很无聊,拆了之后干脆再做个收纳整理吧。
&esp;&esp;前头两箱是我整理的厚衣服,冬装占了大多数,还有就是各种卫衣卫裤。我个人对服装种类没有太大的偏向,只要符合审美就都行,裙装裤装都可以。但我现在的审美趋向就是“方便”。方便行动,方便穿脱,都是我的取向。
&esp;&esp;不过或许是收拾的时候不止我一个人,还有和我关系最好的高中朋友的缘故,她悄悄往里面塞了两套睡衣直到现在才被我发现。
&esp;&esp;这俩玩意儿被我从边边角角里掏出来的时候,上面印着的人脸都扭曲变形了。
&esp;&esp;敲!一套睡衣的正中间是我的正脸照片,一套是她的。不是,她有病吧?!
&esp;&esp;“……怎么还有高手?!”
&esp;&esp;我又在中间掏出一张可以折叠成小方枕的毯子,每一面都印着她的自拍照。抖抖毯子,里面飞出来一张小纸片。上面用飘逸的行书书写着我最熟悉的方块字——
&esp;&esp;【不用谢,怕你想我。怎么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esp;&esp;我沉默着,抚平纸条上的每一寸褶皱塞进裤子兜里,接着将毯子按照顺序折好,还原成一个抱枕。还原后的抱枕两面都是她与我的合照,我不高兴地瞪镜头,她好笑地看向我。
&esp;&esp;我将它抱进怀里,好像隔着上万公里,跨过山与海,将我的朋友、我美好多彩的高中时代,通通拥入怀中。
&esp;&esp;过去的记忆一幕幕闪回、重现,接连遭遇劫机、老鼠入侵公寓,差点被毒藤女的植物伤害的时候都没有掉泪的我,忽然有了股想哭的冲动。
&esp;&esp;我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坚强,能够应付一个人在外求学。可偶尔,只是偶尔,我紧绷的神经也想要放松一下。
&esp;&esp;“就一会儿会儿。”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咕哝,腿一屈,靠着箱子坐到地上。
&esp;&esp;想朋友,想高中门口的小炒肉和黄焖鸡米饭,想大学附近的麦麦——国外连麦麦都不如国内!还想爸爸妈妈……
&esp;&esp;我抱着枕头,只是想眯一会儿,却没成想直接睡了一觉。这一觉还直接到了深夜。
&esp;&esp;我是被窗户外的异响吵醒的,窸窸窣窣,鬼鬼祟祟,似乎在做什么不能让屋主知道的事。睡得颇有点迷糊的我心想这不巧了嘛,我就是屋主哎!
&esp;&esp;心里有点忐忑,更多的还是好奇,不知道窗外是什么鬼动静,要闯空门不该更加小心谨慎才对吗?可直觉又说,去看看,去看看,门外的人不会伤害你,门外的人不会妨碍你。
&esp;&esp;“真吵。”我抱怨地说着,起身,还不忘顺手将抱枕放好。路过客厅的座钟时,我随意一瞥,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午夜零点。
&esp;&esp;我蹑手蹑脚地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就好像我才是那个“不速之客”,而不是这里的住户似的。而阳台外的人丝毫没有察觉出不对,依旧在我的阳台上忙忙碌碌。
&esp;&esp;“唰”的一声,我猛地拉开了窗帘。
&esp;&esp;和月光一起闯入我双眼的,是一道慌里慌张抬头的身影。
&esp;&esp;——红黑色的。
&esp;&esp;我凝眸,没有说话。他眨眼,迅速冷静。
&esp;&esp;很好,这一幕简直就像是什么爱情电影:每晚午夜十二点降落在阳台上的神秘男子,踏着月色而来,和女主角谈恋爱。他在某一天忽然不见了踪影。为了寻找那个神秘的他,女主角毅然决然地踏上了旅程。
&esp;&esp;假如这个神秘人没有穿紧身衣的话。
&esp;&esp;假如神秘紧身衣不是碰倒了我在阳台种的草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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