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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2页）

&esp;&esp;“怎么了？”姜窈停下来，发现谢余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耳根不由一热，“这样不是快一点吗？”

&esp;&esp;谢余年终于动了，他抬手，将手中剩的几根绸带扬手扔了上去。

&esp;&esp;绸带还在空中飘舞。

&esp;&esp;他大步上前，一把将眼前的少女拥入怀中。

&esp;&esp;他的手臂收得很紧，却又在触及她后背时放轻了力道，像是怕碰碎了什么珍宝。

&esp;&esp;姜窈的脸颊贴在他胸前，能清晰地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声。

&esp;&esp;“这样更快。”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几分沙哑。

&esp;&esp;求什么姻缘。

&esp;&esp;什么心诚则灵。

&esp;&esp;眼前人就是心上人。

&esp;&esp;满树的红绸在风中簌簌作响，有几根垂落的绸带轻轻拂过两人的肩头。

&esp;&esp;小僧在一旁张大了嘴，直到谢余年冷冷扫来一眼，才慌忙低下头，假装研究地上爬过的蚂蚁。

&esp;&esp;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esp;&esp;远处钟声悠扬，惊起满树雀鸟。

&esp;&esp;最后两人也没能赶在日落前下山。

&esp;&esp;因为下雪了。

&esp;&esp;冬日的第一场雪，就这么落了下来。

&esp;&esp;起初只是零星几点，渐渐地，雪越下越密，将整座静安寺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白色之中。

&esp;&esp;姜窈站在廊下，伸手接住一片雪花。

&esp;&esp;冰凉的触感在掌心化开，她忽然转身，倚着雕花门框朝屋内轻唤一声，“谢太尉。”

&esp;&esp;分明这是个官职，但这三个字到她唇齿间像是突然转了个弯。

&esp;&esp;既带着几分揶揄，又藏着说不清的亲昵。

&esp;&esp;谢余年执书的手微微一顿，手里握着随手从书架上抽出来的书。

&esp;&esp;书页边缘被他无意识捏出一道褶皱。

&esp;&esp;“嗯？”他头也不抬，目光仍停留在书页上，只是半晌不曾翻过一页。

&esp;&esp;姜窈踩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来，禅房里的炭盆烧得正旺，斗篷上沾着的雪粒在炭火旁渐渐融化。

&esp;&esp;孤男寡女，室内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esp;&esp;“这是什么书？”姜窈走过来。

&esp;&esp;谢余年将书合上，垂眸看了一眼封皮。

&esp;&esp;《清静经》三个字映入眼帘。

&esp;&esp;“咳，”他嗓音微哑，“佛经吧。”

&esp;&esp;“佛经啊？”

&esp;&esp;见他合上书，姜窈以为他不看了，便伸手去拿。

&esp;&esp;指尖却不小心蹭过他的手背，谢余年呼吸一滞，倏地收手。

&esp;&esp;那本《清静经》掉在了案几上。

&esp;&esp;窗外雪落无声，炭盆里爆出一个火星。

&esp;&esp;两人都没去捡书。

&esp;&esp;姜窈莫名地看了谢余年一眼，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esp;&esp;她倾身靠近时，谢余年下意识往后仰了仰，却抵上了身后的檀木案几。

&esp;&esp;“谢太尉怎么读佛经还把脸读红了？”姜窈尾音微微上扬，杏眸里漾着狡黠的光。

&esp;&esp;谢余年喉结滚动，掌心抵在案沿，指节微微泛白。

&esp;&esp;这个角度，他能清晰看见她睫毛投下的阴影，甚至能闻到她唇间清甜的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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