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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第1页）

&esp;&esp;她想等谢余年回来。

&esp;&esp;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一股无名火就窜上心头。

&esp;&esp;快一个月了，连只言片语都没有。

&esp;&esp;她为何还要等着他？

&esp;&esp;“女儿听祖母和父亲的安排。”姜窈放下瓷勺。

&esp;&esp;姜明籍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从案头取来一纸洒金笺，“这是暂拟的礼单，你看看可有什么想添减的？”

&esp;&esp;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你阿姐及笄时用了十二对发笄，你母亲的意思是你同她一样。”

&esp;&esp;这是依照嫡女的身份为她置办了。

&esp;&esp;姜窈接过礼单细看，上面密密麻麻列着仪式流程、宾客名单及所需器物。

&esp;&esp;单是礼服就备了三套。

&esp;&esp;“父亲，”她指尖轻触纸上这一行，“会不会太繁琐了？”

&esp;&esp;“这有什么？”姜明籍眼中带着骄傲，“你及笄这一生只一次，自然要用好的穿好的。”

&esp;&esp;说着他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锦盒，“这是你生母当年生前的首饰，一直收着等你及笄用。”

&esp;&esp;姜窈小心翼翼地打开锦盒，指尖在碰到锦盒时微微颤抖。

&esp;&esp;那紫檀木盒面上雕刻着云纹，边缘已经磨得圆润，显然常被人抚摸。

&esp;&esp;她轻轻拨开鎏金铜扣，盒盖发出“咔”的一声轻响，像是打开了从前的岁月。

&esp;&esp;一支羊脂白玉簪静静躺在其中，簪头雕成重瓣芍药，花蕊处嵌着米粒大小的红宝石。

&esp;&esp;“这是我”她的声音哽住了。

&esp;&esp;姜明籍目光柔软下来，“这是你娘最爱的一支簪。”

&esp;&esp;姜窈看见父亲喉结滚动了一下。

&esp;&esp;那个在朝堂上游刃有余的户部侍郎，此刻肩线竟显出几分佝偻。

&esp;&esp;她突然意识到，这支玉簪对父亲而言，亦是藏了十几年的伤口。

&esp;&esp;姜窈的手指在锦盒边缘轻轻收紧，忽然将锦盒往前推了推。

&esp;&esp;“父亲，”她声音很轻，“这簪子还是您留着吧。”

&esp;&esp;姜明籍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为何？”

&esp;&esp;“祖母已经给我备了簪子。”姜窈努力让语调轻快起来。

&esp;&esp;“再说了，”她顿了顿，“女儿年纪小，怕压不住这样贵重的旧物。”

&esp;&esp;“胡闹。”姜明籍声音发沉，却伸手将锦盒又推了回来，“你及笄礼上若不戴生母的簪子，外人要怎么议论？”

&esp;&esp;他指尖在案上敲了两下，忽然放轻了声音，“你娘留给我的东西又不止这一个”

&esp;&esp;话尾消散在空气中。

&esp;&esp;房间里一时静默。

&esp;&esp;“那不是怕父亲舍不得。”这句话脱口而出时，姜窈自己都愣住了。

&esp;&esp;及笄礼

&esp;&esp;姜明籍转头看向女儿，少女狡黠的眉眼间依稀可见那抹藏在心底的神采。

&esp;&esp;“为父是”他张了张口，忽然泄了气似的摇头失笑，“你这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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