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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第2页）

&esp;&esp;可如今秦太傅一党步步紧逼，庆武侯又因怀宁郡主之事滞留封地，迟迟不肯归京。

&esp;&esp;打定了主意作壁上观。

&esp;&esp;仓促

&esp;&esp;王家偏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王崇明不得不暂避风头，朝中局势尚未稳固，此时立储，终究太过冒险。

&esp;&esp;又提起这件事，太后眼底闪过一丝阴郁，“王家的事，暂且搁置。”

&esp;&esp;若非王名扬闹出这事，现如今王崇明便能当上辅政大臣，哪会像现在这样。

&esp;&esp;如今朝中半数势力仍握在她手中，虽未至万全，却也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esp;&esp;太后闭了闭眼，忽而问道，“薛明远那边可有消息？”

&esp;&esp;薛怀擎立刻道，“明远那边一切顺利，娘娘不必忧心。”

&esp;&esp;太后指尖微顿，声音极轻，“可一日不见尸骨，哀家便一日难安。”

&esp;&esp;薛怀擎沉声道，“即便谢余年带着晋王回京，又能如何？太子诏书一下，便是铁板钉钉，他们翻不了天。”

&esp;&esp;太后长叹一声，“怕只怕他与秦太傅暗中勾结，煽动朝臣，徒生变故。”

&esp;&esp;她缓缓起身，凤眸冷厉，“夜长梦多，不如趁禁军尚在掌控，早日扶大皇子登基，肃清朝堂，待异党尽除，朝局稳固，纵使谢余年回来，也不过是砧上鱼肉，生死由哀家定夺。”

&esp;&esp;薛怀擎眸光微闪，垂首不语。

&esp;&esp;太后轻轻抚过案上的奏折，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陛下缠绵病榻已久，也该龙驭宾天了。”

&esp;&esp;

&esp;&esp;连着下了好几日的春雨，整个府邸都浸在湿漉漉的雾气里，连廊下的青砖都洇出一层深色。

&esp;&esp;这日难得出了个太阳，姜窈推开窗，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泥土清香的空气，唇角不自觉弯了弯。

&esp;&esp;春兰端着新沏的茶进来，见她眉眼舒展，不由笑道，“小姐今日瞧着心情不错？”

&esp;&esp;姜窈指尖轻轻拨弄着窗台上的兰草叶片，“好不容易出了个太阳，自然开心。”

&esp;&esp;春兰将茶盏搁在案上，歪头道，“这入了春，日后的太阳怕是一个比一个大呢，小姐怎么偏今日这般高兴？”

&esp;&esp;姜窈笑而不语，转身回到书案前。

&esp;&esp;案上摊着一幅未干的画，她执笔蘸墨，在边角又添了两笔远山轮廓，这才搁下笔。

&esp;&esp;春兰探头看了一眼，问道，“这画要收起来吗？”

&esp;&esp;姜窈摇头，“先放着吧，过几日可能要用。”

&esp;&esp;春兰有些疑惑，又仔细瞧了瞧那画。

&esp;&esp;竹林，还有几个人，并无其他特别之处。

&esp;&esp;“小姐这画的是竹林七贤？可是要送人？”她虽不解，但也只当小姐近来雅兴颇浓，便道，“那奴婢去寻个画匣来，免得落了灰。”

&esp;&esp;姜窈“嗯”了一声，目光却落在窗外。

&esp;&esp;院角的梨树枝头已冒出嫩芽，在阳光下泛着浅浅的金边。

&esp;&esp;她说的，可不止是太阳。

&esp;&esp;

&esp;&esp;夜色沉沉，养心殿内烛火摇曳，映得人影幢幢。

&esp;&esp;殿门紧闭，却挡不住那股浓重的药味混着血腥气，熏得人胸口发闷。

&esp;&esp;陈院判跪在龙榻前，指尖搭在皇帝腕上，眉头越皱越紧。

&esp;&esp;半晌，他收回手，重重叩首，嗓音沙哑，“陛下所中之毒已入肺腑，臣……无力回天。”

&esp;&esp;话音一落，殿内骤然死寂。

&esp;&esp;“砰”的一声，太后手中的佛珠砸在地上，檀木珠子四散滚落。

&esp;&esp;她踉跄着站起身，凤冠上的珠翠剧烈晃动，声音颤抖，“胡说！陛下昨日还能进些汤水，怎会突然——”

&esp;&esp;话未说完，她身形一晃，身旁的宫女连忙上前搀扶。

&esp;&esp;秦老太傅早已老泪纵横，枯瘦的手死死攥着龙榻边的帷帐，哽咽道，“陛下！老臣……老臣还未曾……”

&esp;&esp;他喉头滚动，再也说不下去，只能重重叩首，额头抵在冰冷的地砖上，肩背剧烈颤抖。

&esp;&esp;太后以袖掩面，余光扫过薛怀擎。

&esp;&esp;薛怀擎适时上前一步，沉声道，“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如今……不如早立太子，以安天下之心。”

&esp;&esp;秦老太傅猛地抬头，浑浊的眼中血丝密布，“大皇子尚在襁褓，如何能担此重任？！”

&esp;&esp;太后缓缓放下衣袖，眼底通红，声音却冷静得可怕，“那依秦老之见，该当如何？”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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