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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被车门被破坏的“砰砰”的声音里,他想,没什么可怕的,黎广不会杀他的。
&esp;&esp;他想,他质连生人生再少了两年没有差。
&esp;&esp;车门被破坏打开的瞬间,各样的信息素压制铺面而来,腺体在疼痛,脑袋在疼痛,四肢百骸在疼痛。
&esp;&esp;但是质连生的砰砰跳动心脏在告诉质连生,他在浓烈的不甘。
&esp;&esp;身体被拖拽着砸在粗糙的沥青混凝土上,手掌在为身体阻挡时擦破了皮,手在流血。质连生却不能管流血的手掌,那些人围着他拳打脚踢,他的胳膊紧紧防护着脑袋。
&esp;&esp;拳脚打在身上,本就在修养期的身体很快就受不了,因为没有多少脂肪的缘故,皮肉连着骨头在痛,呼吸都要费力,好像呼吸间有了点血腥气。每一分每一秒变得难熬,心脏紧紧地揪起,他不甘心如此。
&esp;&esp;明明每一个人都在趋利满足自己,但这个世界不公平,凭什么就他质连生不能坐在高位之上受追捧,凭什么要他身体受磨难,精神永不能被充盈满足。
&esp;&esp;质连生不想要什么东西时必须去抢去欺骗。
&esp;&esp;质连生不想受伤,不想疼痛。
&esp;&esp;质连生不想要变成残废的人,不能跳舞,不能疾跑。
&esp;&esp;可为什么,不想的全都是正在进行的。
&esp;&esp;拳脚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在信息素压制消失后,质连生又听到了刹车的声音,皮鞋砸在沥青混凝土上的略微沉重的声音,他的左手悄声向袖口里缩进了一些,手掌迅速握住了那把水果刀并半开启。
&esp;&esp;脚步声停止了,一道修长的阴影将质连生覆盖。
&esp;&esp;“亲爱的。”质连生听见那个人发出熟悉的低沉的声音。
&esp;&esp;质连生惊愕一瞬,是隋牧的声音。
&esp;&esp;质连生护着脑袋的胳膊微微抬起,在远光灯的光线里,他看见穿着正式的黑色西装三件套的隋牧,似乎刚刚从某个宴会上出来,身上带着奢靡之感,正在冷漠的看着他。
&esp;&esp;隋牧站在质连生身前一步的距离,看着躺在地上流了一点血痛苦呼吸的质连生。隋牧盯着质连生的黑色的眼眸,那里面有着明显的惧怕之意,他感到有点意外,他问质连生:“你在害怕吗?”
&esp;&esp;质连生在害怕,从周本进问他是不是内鬼的时候就在怕,这份害怕一直延续到现在。
&esp;&esp;质连生仰躺在公路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随即又笑了起来,因为肺部之前被踢了几脚,他笑得肺有些痛,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变成了咳嗽。
&esp;&esp;他以为是黎广,没想到是隋牧。
&esp;&esp;他对枕边人不忠诚,枕边人对他狠厉,利益促成婚姻的结果让两个人都没真心可言。
&esp;&esp;在隋牧让那些人离开的瞬间,质连生将手中握着的刀丢在公路护栏之下。质连生听着汽车的嗡鸣声响起,又渐渐地小了起来,直至再也听不见。
&esp;&esp;质连生的手掌扶着粗糙的沥青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沥青路上不平的小石子扎进受伤手掌肉里,又流了点血,变得更痛了一些。
&esp;&esp;他站在隋牧面前,身体在微微颤抖,他垂着头看着双手手心里不断流出的血液,雪飘进伤口里化成了水滴,融进了雪里,质连生被那些红色刺的眼睛有些痛。
&esp;&esp;质连生的视线向上移了一点,看到了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银白戒圈,像是枷锁一样的东西。
&esp;&esp;质连生脑子里想起了质巡说的话,质连生告诉自己不要与隋牧之间弄得太过难看。
&esp;&esp;质连声抬起头来直视着隋牧没有情感的眼睛,他把手心上的血擦拭到隋牧的大衣之上,他问隋牧:“是因为军部的竞标?”
&esp;&esp;隋牧点了点头。
&esp;&esp;质连生轻又短促的笑了一声,他问隋牧说:“你觉得床是白上的吗?难道在婚礼当天,我没有跟你说过,和我上床是要付出东西的吗?”
&esp;&esp;“亲爱的,你的身体并不值得。”
&esp;&esp;隋牧也笑了起来,他声音像今天初见质连生时那样的温和:“我不管你如何定价,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要的东西超出了你的价值,你就需要补回来,像今天这样被打,或者像以前那样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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