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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5章 第四十四条猫尾巴（第2页）

在梦中，他又梦见了墨寒。

自从墨寒走後，他也寥寥梦见过墨寒几次，他总梦见墨寒微红的双眼，听见他将猫丢进大雨时的绝望，梦见墨寒微微颤抖的手，可这次不太一样。

他梦见的他们一次外出约会的场景。

那时候，墨寒大二，有天他看见墨寒捧着手机看了又看，不喜被忽视的段沧挑眉问道，“在看什麽？”

墨寒拿起手机给他看，“看大海。”

他看着这张动态的壁纸，眼睛很亮，“真漂亮。”

没见识的小土包子。

段沧想。

不过笑起来很顺眼。

那段时间段沧刚解决完了一个私生子，正是有钱有闲的时候，想一出是一出的执行力强到惊人，当天下午就带着墨寒坐上了飞机，飞往海边。

段沧看着墨寒站在海滩上，呆愣愣的模样，心情莫名愉快，像是看见了一只被鱼砸晕的呆企鹅。

他捏了一把墨寒的脸，“怎麽了？傻了？”

墨寒转头看他，一双漂亮又特别的眼睛似有水光闪过，猛地抱住了他。

那天下午，他们玩了个痛快，他给墨寒套了个企鹅的游泳圈，觉得墨寒抱着游泳圈小心翼翼试探的样子，像极了赶潮的笨鸟，擡手往他那边泼了一把水。

“下来玩，怕什麽，有我。”

墨寒闻言，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海水中，歪头看了看他，突然狡黠一笑，往他脸上泼了一捧水。

段沧被泼了个措手不及，气笑了，“胆子不小。”

他幼稚地也捧了一捧水泼回去。

墨寒擡手挡住，面上溅了水珠，笑了起来。

那天的阳光实在太好，照得晶莹剔透的水珠泛着七彩的光，墨寒白皙的皮肤滚着水珠，锁骨上也缀着一颗，如同人鱼散落的项链。

墨寒就在这阳光与水花中冲他粲然一笑。

一笑生花。

段沧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想，墨寒可真像啊，简直像极了白子砚。

可眼前的人脸突然扭曲变化，墨寒的脸变作白子砚，他听见白子砚用那天见面时那样清冷的声音问他。

“你能确认吗？你和他相处的时候，让你动心的究竟是我，还是墨寒？”

“你真的能分清我和他吗？”

……

段沧猛地惊醒。

他从床上坐起，风吹得窗帘哗哗作响，透过开着的窗，他看见外面又下雨了。

段沧吐出一口气，翻身下床，点了一支烟。

他手指插进头发，白子砚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反复响起。

当时觉得无需多想的可笑问题，此时被他自己提起。

我真的能分清他们吗？

段沧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直到晨光熹微，才将指尖的烟按灭。

爱是不可能的。

但或许，他对墨寒，是有那麽一点点的喜欢。

跟在身边七年的人，哪怕是块石头，也该生出些感情了。

或许他这段日子的不自在，就是因为暂时还没能适应的习惯。

墨寒那麽喜欢他，他也不是不可以再给墨寒一次机会，允许他留在自己身边。

段沧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只觉身上一轻，连日的沉郁好像都消散了。

只是现在还没有墨寒的消息。

不过没事，只要他想找，总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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