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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一踹後的玄若清气血上涌,吐出一口血来。身体里原本的力量随着秘术时间的消耗渐渐散去,他只能瘫在墙角看着墨拂歌一步步走来。
长明灯火摇曳在昏暗的地道,将她的背影拉得颀长,血从她的眼眶滚落,从她腹部的伤口滴落,滴答滴答落在石砖上。视线渐渐模糊,但身上的伤口撕裂的痛也开始麻木,阻挡不了她向前的脚步。
手上的长剑偏转,映照出透明剑刃中的青竹碧叶,光芒流淌在刃内,似乎有了实质的生命。“这把剑,是萧遥的佩剑复来归。”她高举起剑,复来归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愤怒,震鸣起来。而这一剑准确地插入了他的心脏,“这一剑,是祭萧遥埋骨大漠,祭墨怀徵生不如死,祭你玄朝欠墨氏两百年来的血债和耻辱!”
终结了。
这场两百年前的冤债终于划上了句号。
心脏已经被穿透的玄若清发出两声模糊不清地气音,却用尽所有力气拽住了墨拂歌的衣袖。他开口,语气含混不清,但嘴角却上扬起来。
“你也要死了,报应。”
手上用力将剑刃插入得更深,墨拂歌也笑,“我们地府见,看看谁下无间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解脱。”
丶
只有血液滴落的声音,回响在空旷的地宫中。在玄黑的冰冷砖石间,唯一刺目的亮色就是鲜血绽开的殷红。
叶晨晚急忙扶住支撑不住倒地的墨拂歌,刚一将她扶入怀中,掌心全是滚烫的血迹。
她在自己怀中,素白裙摆铺陈,开出大片大片血色晕染的痕迹,如雪中梅零落满地。
鲜血如注,从她腰腹的伤口涌出。
她胸腔绞痛,几近不能呼吸,满心都溢满了即将失去墨拂歌的恐惧。
她为什麽来得这麽晚?为什麽这个时候才找到她?为什麽···为什麽···她总是晚到一步?
“墨拂歌···你怎麽样?”叶晨晚只能急忙扯下衣料,紧急地为墨拂歌做基本的包扎,却根本止不住她满身的血迹,连一袭白衣早已被血浸红。
墨拂歌努力眨了眨眼,但眼眶早已被涌出的鲜血遮住了视线,只能自模糊的血光中看见叶晨晚的轮廓,任由她如何也看不清的她的眉目。
她用尽全身力气,也只是溢出一声长叹。
叶晨晚似乎还在为她包扎,还想要抱起她离开此地,但她只能感受到自己的体温与生命随着涌出的血液在飞速流泻。
奇怪,人都说死前会有走马灯一般的种种浮现,但她脑中空空任由自己倒在叶晨晚的怀中,所有感知都开始模糊,偏偏只有白檀木的沉寂清香弥漫,有春日白檀开了漫山遍野。
她好像在哭,滚烫的液体落下来,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她的眼泪。
她只是想再看她一眼。
“不要···哭。你的前路光明坦荡···当往前看。”她本想替叶晨晚拭去眼泪,但用尽所有力量,也不过才能缓缓开口,声音轻得仿佛要飘散在空气中。
叶晨晚感觉自己的掌心被塞入一个湿润的温热物什。
张开手心,她攥着昔时自己送给她的那枚长命锁,放入自己手中。
叮咚声响,那枚沾满血迹的白玉锁落入自己手心。
而怀中那人再无了声息。
“还给你。”
【作者有话说】
进行了一下章节微修,不影响剧情。叶晨晚的视角稍少,但频繁切换视角会让人感觉凌乱,她的视角还是在後面剧情再展开吧。
【尖叫】
下一章应该是墨拂歌的个人番外。
啊啊啊好难写好难写好难写【尖叫】
全都好难写!!!!
【嚎叫】【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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