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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esp;&esp;肖淳一动不敢动，于顾在他身旁蹲下，在他耳边轻声道：“别怕。它不会做什么。”

&esp;&esp;肖淳：“……”

&esp;&esp;“你唤醒了它的记忆。”于顾平铺直述地道，“死前的记忆。”

&esp;&esp;肖淳沙哑开口，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女人，话却是对于顾说的：“你怎么知道？”

&esp;&esp;于顾没解释，肖淳凉凉道：“这也不能说？”

&esp;&esp;“你总会知道的。”于顾捡起一块小的玻璃碎片，朝下层丢去，喀拉一声，女人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头，循着动静又慢慢爬回了35层。

&esp;&esp;肖淳的冷汗爬满了背脊，又慢慢地干了。

&esp;&esp;他裹着被单坐在洞口边，看着下方那不人不鬼的玩意在地上爬动、嗅闻，它一直在找什么，但没人知道它在找什么。

&esp;&esp;也许是吃的？

&esp;&esp;在这里待久了的人，对食物都会有种偏执的狂热。

&esp;&esp;肖淳根据对方刚才的话，推测道：“它不是npc……它跟我们一样。应该就是死在第221层。可它是犯了什么错进来的？跟我们有共通点吗？”

&esp;&esp;于顾没有回答。

&esp;&esp;肖淳心不在焉：“它身上没一块好肉了，当时是打算吃自己的肉过活吗？”

&esp;&esp;于顾不易察觉地僵了一瞬，浑身气压很低。

&esp;&esp;“或许是死于疼痛，也或许是疯了。”肖淳垂着眸子，视线虚无地落在一点上，“或者伤口感染……什么都有可能。”

&esp;&esp;于顾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玻璃碎片：“也许是被狱友吃了呢？”

&esp;&esp;“如果是这样，她一定会对狱友出手。”肖淳看了眼那堵死的床底，“对方到现在还活着。哦，也可能她是npc，不会被吃掉。”

&esp;&esp;肖淳一手狠狠扒拉了把头发：“我什么线索都找不到。”

&esp;&esp;于顾又不说话了，肖淳敏锐地感知到了什么，转头看他：“我说对了？它不是死于被狱友吃掉，是不是？”

&esp;&esp;“也许是，也许不是。”

&esp;&esp;“那就是了。”肖淳笃定道，“你知道我说对了。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esp;&esp;于顾看了眼肖淳还没消肿的额头，想伸手摸一摸，又停住了：“你总会知道的。”

&esp;&esp;“你不是新人。”肖淳之前也说过这话，但这回他无比笃定，盯着于顾，“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esp;&esp;“我跟你一样有倒计时。”于顾道，“还有88天。”

&esp;&esp;倒计时不可能作假，但肖淳还是无法相信，他心里隐隐有种直觉：“只有在这里待得够久的老油条才会对生死习以为常，才会什么都知道。”

&esp;&esp;“我有精神创伤，有后遗症。”

&esp;&esp;“……”

&esp;&esp;于顾拿生病作借口，肖淳便抓了对方的手，轻轻放到自己额头上——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这样做，只是觉得会有用。

&esp;&esp;他把声音放得很轻：“想摸就摸，有什么好顾虑的？”

&esp;&esp;他从下往上看着男人，温润的眼睛黑亮，当他刻意想讨好一个人时，没有人能拒绝。

&esp;&esp;于顾的手指滑过那肿胀的肌肤，不敢用力，视线黏在肖淳脸上：“还在疼吗？”

&esp;&esp;“疼。”

&esp;&esp;“去床上休息吧。”

&esp;&esp;“不去。”语气里含着几分不得到答案不放弃的执拗。

&esp;&esp;于顾叹气，指尖触碰着那一点温热，掌心往下一挪，盖住了那双过于聪慧的眼睛。

&esp;&esp;他的视线渴求又隐忍地舔舐过对方高挺的鼻梁，微微张开的唇瓣，终于承认道：“我不是新人。但我真的有倒计时，时间跟你一样，没有骗你。”

&esp;&esp;肖淳一把抓下于顾的手，眼睛一亮，又一黯，随即想到什么，猛然往后仰头，挪开了几步。

&esp;&esp;于顾手指还伸在半空，看他：“怕我也是鬼？”

&esp;&esp;“你是吗？”肖淳定定地看着他。

&esp;&esp;“如果我是，你会不会也有可能是？”于顾语出惊人，往下层瞥了眼，“在你提醒她之前，她还好好的，根本不记得自己死了。”

&esp;&esp;肖淳一怔，只觉后脑勺直冒凉气，于顾看着他：“也许你也不记得了。”

&esp;&esp;饥饿站台09

&esp;&esp;肖淳被这个假设惊呆了，他认真又混乱地想了想，竟是找不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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