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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第1页）

&esp;&esp;肖淳：“……”

&esp;&esp;肖淳抿了下唇，对比于顾的淡然，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丢人，气氛一时变得格外尴尬。

&esp;&esp;于顾笑了笑，坐进沙发里：“大脑损伤的后遗症很复杂，会有些什么并发症连医生都难以说清。当然，我也能理解产生幻觉时的那种紧张和崩溃。”

&esp;&esp;“真的是幻觉？”肖淳捧着水杯，感觉自己现在是一团浆糊，“也太逼真了……”

&esp;&esp;“你就说我说得对不对吧。”于顾耐心地看着他，“我说对了几个？”

&esp;&esp;“……”

&esp;&esp;肖淳低了下头，沉默半晌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他看着于顾的笑容，越说越小声。

&esp;&esp;“我以前也看到过？”肖淳不自在地问。

&esp;&esp;“这半年你出过很多次状况。”于顾转了转手里的杯子，道，“因为伤及大脑，你曾突然无法控制地抽搐过、突然面瘫、半身无法动弹或者是晕倒等等，没有中风瘫痪已经是好的了。”

&esp;&esp;“……”

&esp;&esp;“失忆连带的其他问题也有很多。”于顾道，“情绪波动，易怒，狂躁，抑郁或者是焦虑不安，都很正常。但目前看来，你的情绪是很稳定的，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还有就是幻觉、癔症、被害妄想……不仅我，老赵他们也见怪不怪了。”

&esp;&esp;肖淳：“……”

&esp;&esp;肖淳这时候才对自己失忆的病症开始有了具体的实感，主要先前的经历太过惊悚了。

&esp;&esp;“可为什么我会看到……”肖淳不能理解，“幻觉也好癔症也罢，总得是我现实里见过的东西吧？这还能幻想出我没见过的东西？”

&esp;&esp;“这谁说得准呢。”于顾耸肩，“大脑的结构本就很复杂，如今再先进的医疗手段，也无法解释清大脑的病态机制啊。”

&esp;&esp;“……”这也有道理。

&esp;&esp;肖淳终于放松下来，靠进椅子里，只觉得浑身无力，疲惫不堪，连心跳都还未彻底稳定下来。

&esp;&esp;他看着天花板，对上头的灯管有些心有余悸：“你把灯关了吧。”

&esp;&esp;于顾照做。

&esp;&esp;“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灯管开始闪的时候，我一下就紧张了，心跳很快，感觉心脏病要犯了似的，很难受。”

&esp;&esp;于顾沉默了一会儿，道：“可能这就是触发机制。”

&esp;&esp;“什么意思？”

&esp;&esp;“你出车祸的时候是晚上，货车的车灯闪到了你的眼睛。”于顾编起故事来脸不红心不跳，很是有理有据，“可能这触发了你的应激反应，之后的一切就不受控了。”

&esp;&esp;肖淳觉得听起来有理，手指摩挲了一下杯沿，又被自己狼狈惶恐的反应逗乐了：“我在公司的形象不会受损吧？哦，不对，听你这么说，我也不是第一次出问题了，早就没形象了吧？”

&esp;&esp;一生要强的肖总面上苦涩又难堪，于顾不忍心地道：“也没有，你凭自己的实力将公司做到这个地步，公司上下都是敬佩你的。况且谁都知道你出了意外，这是无法控制的事。”

&esp;&esp;肖淳点点头，一口气将水喝光，长吁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esp;&esp;工作是没法做了，肖淳觉得自己确实需要好好休养。

&esp;&esp;吃过午饭，二人就坐老赵开得车回去了，于顾半路还问他，需不需要去医院看看。

&esp;&esp;肖淳只觉心神俱疲，直接拒绝了。

&esp;&esp;回家后，肖淳站在别墅门口眺望山顶公园，蓝天白云，鼻端是熟悉的花香味，他忍不住道：“你这房子是多久买的？”

&esp;&esp;“进公司一个月后。”于顾温柔地看着他，“那时候我就决定，要和喜欢的人住在我们都会满意的房子里。”

&esp;&esp;肖淳看了他一眼：“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喜欢这样的？”

&esp;&esp;“我们聊过。”

&esp;&esp;“哦？”

&esp;&esp;“我对你一见钟情。”于顾坦荡道，“入公司后我一直在想办法追你，你也不是傻子，当然感觉得到，后来我们的关系就越来越好……”

&esp;&esp;“打住。”肖淳还是很费解，“再好，也不至于就……谈恋爱了吧？我是直的啊。”

&esp;&esp;“你是双。”于顾摇头。

&esp;&esp;肖淳：“……”

&esp;&esp;肖淳想起早上出门前二人的深吻，一时无法反驳，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又落在了男人嘴唇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耳边突然传来幽幽的声音——醒过来。

&esp;&esp;刹那间什么温情、暧昧都没了，肖淳面色苍白，捂住耳朵左右张望。

&esp;&esp;于顾看着他：“怎么了？听到什么了？”

&esp;&esp;“……应该是幻听。”肖淳咬了下舌尖，想让自己清醒一下，“我又听到那个声音了，我自己的声音，让我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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