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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现在看来,那封邮件也经过了一番粉饰包装,事故真正的前因后果恐怕就与医生追查的项目编码有关。
&esp;&esp;谢浮玉小幅皱了皱鼻子,“先从这里出去。”
&esp;&esp;数经院的项目尚未结束,提早开工是必要的。空气中依旧残留着淡淡的血腥气,两人压着脚步走到门边。
&esp;&esp;越靠近大门,血腥味越浓郁,谢浮玉低头,并未在门缝附近找到残留的血迹。
&esp;&esp;一旁,殷浔伸手拉开了一号科室的大门。
&esp;&esp;哗——敞开的门与走廊尽头半开的窗户夹出一道对冲气流,穿堂风卷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倏然冲散了徘徊在科室外的血腥气。
&esp;&esp;一号科室周围干净如初,地砖锃亮光洁,谢浮玉抬眼,看见正对面的楼梯围栏完好无损,预想中遭受重物撞击并破裂的画面压根不存在。
&esp;&esp;整个二楼静悄悄的,科室门全部闭紧,荒凉得像是停尸房。
&esp;&esp;然而日光暖融融地从窗外倾斜着照进室内,安宁平和,仿佛a座还有其他活人,只不过员工仍在沉睡,因此显得寂静。
&esp;&esp;殷浔轻手轻脚关上一号科室门,和谢浮玉沿楼梯口绕了一圈,趁着时间还算充裕,慢慢观察起昨晚没亮灯的那些科室。
&esp;&esp;相继落下的脚步声此刻格外清晰,听久了又因为异常规律而稍显催眠。
&esp;&esp;谢浮玉闻着满室消毒水味,注意力逐渐涣散。
&esp;&esp;“阿郁。”殷浔忽然低声叫住他,接着扬手指指身侧的某个科室,附耳道,“这间门没锁。”
&esp;&esp;同样是关着门,科室锁门与否还是挺明显的,只需要扫一眼锁孔顶部的小孔便一览无余。红色表示门锁着,绿色反之。
&esp;&esp;两人路过了十几间小孔为红色的科室,才摸索到眼前这一间绿色。
&esp;&esp;谢浮玉侧眸瞥瞥壁挂的金属门牌,黑漆阴刻写着“观察室”三个字,没有前缀编号,说明观察室不同于别的科室,它很可能是独一无二的。
&esp;&esp;殷浔感觉他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esp;&esp;有一号科室作参考,科室门的隔音效果可见一斑,他和谢浮玉鬼鬼祟祟趴在门上,隔着门板偷听屋中的动静。
&esp;&esp;过了会儿,谢浮玉用气音说:“一潭死水,我的呼吸声都比门后的风大。”
&esp;&esp;殷浔一噎,想了想问:“要不直接”
&esp;&esp;话音未落,背后突兀响起一道无机质的男声,“观察室非病患医护不得入内,你们是什么人?”
&esp;&esp;谢浮玉闻言浑身一僵,敏锐的第六感使他感知到一股悚然的视线正x光片般一寸一寸扫视过自己和殷浔的身体。
&esp;&esp;他当机立断做出反应,脚步不稳地摔进殷浔怀里。
&esp;&esp;后者霎时猜到谢浮玉的意图,揽着人慢吞吞转身,满脸愧色地道歉,顺便解释道:“抱歉抱歉,我男朋友身体不舒服,我带他来看医生,就是今早我俩走得急,我没戴眼镜,看不清门牌,您受累给带个路?”
&esp;&esp;他边说边眯起眼睛,装高度近视装得煞有其事。
&esp;&esp;站在楼梯口的男人审视两人数秒,淡声问:“哪个科室?”
&esp;&esp;殷浔如实说:“一号科室。”
&esp;&esp;“贺医生临时有事外出,今天我替他坐班。”男人抬手理了理自己的白大褂,顺手掏出胸牌别在口袋边缘,脚尖一转往反方向走,“你们到三号科室来。”
&esp;&esp;殷浔唯唯诺诺地点头,扶着奄奄一息的男朋友提步跟上。
&esp;&esp;三号科室在走廊尽头,楼梯口位于通往三号科室的必经之路上,来历不明的男人由楼梯口右转,身影逐渐没入一片未被日光笼罩的晦暗。
&esp;&esp;殷浔磨磨蹭蹭走得很慢,所幸他半拖半抱着男朋友,走不快也事出有因,尚且合理,男人并未催促。
&esp;&esp;双方默契地保持了安静,气氛融洽得近乎诡异。
&esp;&esp;直到楼梯口由远及近,距离收窄成咫尺之间。
&esp;&esp;踏进楼梯范围的瞬间,病弱男友蓦地反客为主,回光返照般扯住殷浔的胳膊,头也不回地拽着人朝楼下跑去。
&esp;&esp;两人一路狂奔跑出a座,没有丝毫停顿地奔向c座,跨越那条熟悉的虚拟河流后才纷纷撑着膝盖原地大喘气。
&esp;&esp;殷浔缓了几分钟,没头没尾地问:“医生还活着吗?”
&esp;&esp;“不好说。”谢浮玉无视等在机房门后的方头机器人,停在门外小声说,“活着的可能性很大,兴许白天躲起来了,或者就像那个人说的那样,接了新工作,这会儿不在a座呆着。”
&esp;&esp;“希望人没事。”殷浔真诚祈祷,又问,“你看见了吗?刚才那人的手腕。”
&esp;&esp;谢浮玉点头,同时竖起食指抵在唇边,示意隔墙有耳,殷浔不必继续展开。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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