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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方才容鸢的状态,她的症状看起来应该属于较为严重的那一类。
她今天吃了什么?
蓦地他想起在瑶华宫偏殿,他给她夹了几块龙井虾。
有些人对海货过敏,而那虾则是从海中打捞起来的
容鸢处于昏迷的状态,所以不知道岫云是何
时回来的,也不知道宋珣是什么走的。
她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场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黑暗中,她朝着一个方向没命地跑去,渐渐的,她感觉到身上的力气都用光了,只得站在原地大口地喘着气。
感觉身后有人,她于黑暗中回头,却对上一双淡漠的眼睛。
她记得那双眼睛,对方就是这样看着她从摘星台跳下。
然后她看见她死后,他命人重新将皇姐抓了回去,发泄似的对皇姐动用了更加可怕的酷刑,黑暗中全是皇姐凄厉地叫喊声。
叫声像是能穿透她的耳膜,她看见皇姐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然后用那双灰败的眼睛,哀怨地看着她。
她被这画面吓醒,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脑子仍旧是不清明,她的额头因为方才的梦而布满了汗珠,只是在看见一个床前面生的男人时,她愣住了。
岫云见她醒来,拿着帕子给替她拭汗的手一停,双眼通红,语气中带着哽咽:“公主,你总算是醒了!”
顾朝词正在给容鸢施针,闻言抬头,一边拔了她手背上的银针一边对着她道:“五公主的身体特殊,不能吃海货,岫云姑娘同我说了你晚膳吃的东西,大概问题就出在那虾上面,眼下你既然醒来了,便也算是跨过了鬼门关,若是再醒不来,怕是会有危险。”
原来是因为那虾吗?
容鸢面上有些迷茫,她十六年来吃得东西并不精细,对于那些海货,基本是没什么机会吃到,她并不知道,原来她是不能吃海货的。
所以是宋珣差点害了她。
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他应该不是故意的,毕竟她不能吃虾这件事,就连自己也是刚才知道的。
这一世宋珣从未与她接触过几回,如今算来,她才与宋珣单独相处过两次,他不是御医,自然是不知道她有这个毛病。
顾朝词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在害怕,只温声安慰她道:“五公主不必担心,臣刚才已经给你施过针了,一会儿再给你开个方子,膏药也一并给你,每日将膏药涂在患处,大约一个月疹子就能消了。”
听了他的话,站在一旁的岫云终于安心了,等顾朝词开了方子,她又拿着药方亲自将人送到正殿门口。
顾朝词对着岫云供了拱手,背着药箱走出了碧霄宫,然而才出了宫门,就看见站在宫灯旁的人影。
他脚步一滞,面上有些意外。
这里除了他之外再无旁人,于是他上前,问道:“你在这里等我?”
宋珣嗯了一声,漆黑的瞳仁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烛火应在他冷白的脸上,整个人看着没有任何的温度。
他的性子一向冷淡,顾朝词不会觉得他是在这里等着他,是为了跟他叙旧,片刻之后,他反应过来,浅笑道:“你是在担心五公主的病,所以特意在这里等我出来?”
宋珣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平静地看着他。
“你和五公主是什么关系?莫非你们两个”见他没有回答自己,顾朝词想起上次他发热的时候,是容鸢让人来找他去看的。
眼下五公主因为误食了虾肉而得了风疹,宋珣却守在这里,就算他是傻子,也能看出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即便不是男女之情,也是有些不同寻常。
可宋珣这人,即便宋府还未获罪之前,在京都颇负盛名,令许多贵女倾心,却从不见他与哪位姑娘走得近。
如今见他对五公主伤心,让他不得不多想。
宋珣淡然地扫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胡思乱想,只问:“她的病,是因为什么?”
顾朝词被他冷眼看着,莫名觉得有些渗人,立刻见好就收,不敢再瞎想,认真道:“五公主今晚吃了虾肉,她似乎不知道自己不能吃那东西,我替她把了脉,确认她就是因为吃了这个得的风疹,幸而吃得不算多,否则这虾肉能要了她的性命。”
果然和他猜想得一样。
真的是他差点害了她的性命。
宋珣听完他的话,看了一眼不知何时闭上的碧霄宫大门。
深夜的皇宫很安静,除了虫鸣声之外,再无旁的声音。
良久,顾朝词突然听见凛冽的嗓音道:“多谢。”
顾朝词听着这声莫名其妙的道谢,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他没空去琢磨为何好好的,他要同自己道谢。
如今他有些与宋珣说话的机会,便想起来了宋珣还在牢中父兄。
踟躇了一下,他还是开口问道:“你爹和大哥,在牢中受了不少的苦,你真的不打算替宋家伸冤吗?”
毕竟宋府获罪之前,在京中可是高门大户,宋伯父更是朝中的三品大员,他不信看着儒雅的宋伯父会做出贪墨的事情来。
宋珣没想到顾朝词居然会觉得他父亲是冤枉的,想起那个道貌岸然的男人,他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你觉得我父亲是被冤枉的?”
顾朝词皱眉:“宋伯父这样正直的官在燕国不多,我爹说他是这污浊的朝廷中难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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