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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初遇（第2页）

一向在楚郁面前昂着头的小少爷将脸埋在手臂里，背脊哭得颤动，另一只手像耍赖一样抓着简砚清的手。

“你抓到我手背的留置针了。”简砚清的声音无奈，“别哭了，我没带换洗衣服。”

简嘉熙的声音闷闷的，“要换洗衣服做什麽，今天就回家。”

“我是捐了骨髓，不是随便打个点滴。”简砚清还在笑，可是眼底没有笑意，只伸手很轻地摸了一下简嘉熙的头，“哭完就回去吧，明天还要上课。”

简嘉熙终于擡起头，但楚郁好一会儿才听见他的声音，“你都这样了，还要赶我回去上课？”

简砚清道：“你在这里也起不到什麽作用。”

声音很温和，也很无情。

简嘉熙像是生了气，又想起他现在算是个病人，忍了又忍才能正常说话。

“你还知道你是捐骨髓，这是什麽小事吗？本来就是见不得光的杂种，让他死了又怎样……”

“简嘉熙。”

简砚清的声音很冷，病房里骤然安静下来。

简嘉熙猛地噤了声。

“下次再说这种话，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简砚清道，“你该长大了。”

简嘉熙微微张着嘴看了简砚清好一会儿，站起身走了。

他看见站在门外的楚郁，用力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医院。

楚郁走进病房，向简砚清示意了一下简嘉熙离开的方向。

“你就已经开始了吗？”

简砚清笑了一下，有些无奈，但消失得很快。

“楚柠怎麽样？”

楚郁回答了医生说的话，随後语气郑重了一些，“多谢。”

“不必谢我。”简砚清说，“只要你记得我们的交易。”

“为什麽你认为我可以？”楚郁问，他是真的有些疑惑，“你在简家长大，而我什麽也不会。”

简砚清又很浅地笑了一下，“是我没有选择，只能选你。”

楚郁那时候没有追问过简砚清这句话是什麽意思。

他们都是信守承诺的人，楚郁花了五年的时间去一点点办到。

哪怕简砚清死了。

楚郁是从梦里哭着醒来的。

不是那种大张大合的哭泣，他醒来的时候没有觉得很悲伤，只是擡手摸眼睛的时候，摸到了一点眼泪。

他的确梦见了到简家时的事，也梦见了简砚清，可他真的会为简砚清而哭吗？

不会的。

他从未对简砚清的死亡感到悲伤。

就像陪路星择参加的那场葬礼一样，楚郁在简砚清的葬礼上也没有掉一滴眼泪，甚至做不出一点表情。

“你为什麽不哭？”

简嘉熙忽然问他：“我哥死了，你为什麽不哭。”丶

楚郁的沉默是最不稳定的炸弹。

简嘉熙抄起一把椅子直接砸在了他身上，哭得沙哑的嗓子里全是对楚郁咒骂的话语。

“都是因为你们，我哥才会死！死的怎麽不是你，怎麽不是楚柠！”

“你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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