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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表达（第2页）

“因为难受。”楚郁说，“像缺氧，这里也痛。”

他擡手点了一下心脏的位置，“可是就算痛也想你。”

路星择捏住他的那只手，“所以呢？”

“所以……”楚郁停顿了一下，“所以想见你，想听你的声音，想……”

“想什麽？”路星择好像穷追不舍，明明知道思考这样的问题对楚郁来说是难题，明明知道楚郁现在不清醒。

他还是卑鄙地追问：“想我的时候还想做什麽？想亲我吗？像你刚才说的那样。”

“想亲你的。”楚郁毫不犹豫地点头重复，然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麽，眼神黯淡下来。

路星择静静地看着他，突然问：“你刚才说什麽时候都在想我。”

他轻轻笑了一下，又靠近楚郁一些，几乎就要贴上他的唇。

“所以你随时都想亲我，楚郁。”

楚郁点点头，眼神因醉酒而迷蒙，“随时都想的。”

“现在就这麽老实。”路星择的眼神暗下来，盯着楚郁的唇。

他在此刻思考着，楚郁总是怕他生气，因为重逢之後他就是表现得在生气。

总是因为楚郁过于理所应当的语气，因为楚郁从不说出口的表达，因为明明两个人是分了手的关系楚郁还来亲他，还说想他，而表现出生气。

可路星择知道，他从不会真的生楚郁的气。

不过都是无法疏解的疑惑和不甘。

而此刻他好像得到了一种猜想，一种答案。

想他的时候会想亲他，亲他是因为想念。

路星择的指腹摩挲过楚郁的嘴唇，“那再回答一下——什麽时候最想？”

楚郁这次没有思考，好像是因为答案过于显而易见。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楚郁顿了一下，“还有看到你喜欢的东西，听到别人提起你……任何时候都想，都最想。”

路星择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松开抵着楚郁肩膀的手，转而捧住他的脸，拇指轻轻擦去那些不断涌出的泪水。

“楚郁，”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你知道我们管这种感受叫什麽吗？”

楚郁茫然地摇头。

“叫在乎。”路星择说，“叫喜欢，叫爱。”

楚郁浑身一颤，呼吸变得急促。

他不再是解不出数学题的孩子了，而是一个面对着不曾入库过的知识点的程序。

自己永远也想不明白的，不敢确定的，没有勇气面对的难题。

五年前让他在铺天盖地的疑虑和内疚中离开路星择的难题。

路星择就这样帮他解开了。

熟悉的气息包围了他，温暖而安全，像是一个久违的港湾。

“楚郁。”路星择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仍然像一个最有耐心的老师。

“你说想我的时候这里会疼。”

他的手心按住楚郁的胸口，“我最熟悉这种感觉，因为我也会，每天都会。”

在每一个疼得睡不着的夜晚里，路星择曾经真实地恨过楚郁。

就像秦宣南他们以为的那样，他想把楚郁抓回来，也曾想过楚郁最好过得不好，这样他就能带走他，没有顾忌地折磨他，让他跟他一样痛。

但那样的想法转瞬即逝，他什麽也没有做，只有当传回的消息说楚郁在南明一切都好时，他会将消息删除。

楚郁真的说疼的时候，他也来不及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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