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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见过你这样。”
除了睡觉和刚起床,他好像很少看到路星择的头发不打理的样子,连下巴上都破天荒冒出了一点青胡茬。
楚郁突然又想起以前,路大少其实是个精致男大。
这麽高大英俊的男生,其实身上有一些会让普通同性感到诧异的观点——比如他有点讨厌男人的胡子。
别人的,以及他自己的。
那时路星择总说:男人不刮胡子,跟裸奔有什麽区别?
想到这里,楚郁又没忍住笑了一声。
“还乐呢。”路星择看他一眼,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又去看床头的点滴,“睡了一天了,还好没什麽大碍,都是外伤。”
楚郁後知後觉地感觉到痛,“好难受。”
“哪里痛?”楚郁许久没有见过路星择这样紧张他的样子了,“叫医生来吧。”
等医生来的时间里,楚郁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路星择,他的嗓子还有些灼烧的痛感,发不出太多声音,眼睛却像会说话。
路星择却没看楚郁,医生进来後,他起身让开位置,靠在窗边拿出手机。
又玩手机,手机里到底有什麽。
楚郁难得“幼稚”,有些气闷地想。
很快又想起来昏迷前的事,在凛冽的海风中路星择说的那些话。
啊,路星择还在生气。
他还欠路星择一些话没说。
医生的询问打断楚郁的思绪,他配合地回应,嗓子还有些难受。
“没什麽大碍了,再住院观察24小时,回去养着就行。”医生温和地说,“你现在有点累,注意事项我先跟家属说一遍。”
楚郁怔了怔,医生已经转身和路星择说话去了。
等人都离开病房,楚郁等着路星择走过来,等了半天,路星择却还靠着窗户,又开始看他那手机。
于是楚郁叫他:“家属。”
路星择的手指顿了一下,人没动,只擡起眼皮看了楚郁一眼。
“家属。”楚郁又叫了一声,“楚郁家属。”
要不是嗓子痛,他应该能叫一天。
路星择把手机放回口袋里走过去,“叫魂呢。”
“你怎麽知道我在叫你。”楚郁笑起来,“哦,是你先说的。”
路星择没接话,在病床边坐下。
明明在海上时还拼了命也要抓住楚郁的人,等楚郁没有危险了,却又恢复成了一副生人勿进的大少爷模样。
冷着一张脸靠在椅子里,也不管楚郁可怜巴巴的眼神。
“路星择,你不是还有话要听我说吗?”
路星择“嗯”一声,又沉默半晌才说:“说吧。”
“你凑过来一点。”楚郁想向他勾勾手,但靠得近的那只手背上还吊着水,有点难受,“离我近一点,好不好。”
路星择静了两秒,凑过身去。
楚郁却还不满意,“再近一点。”
看他一眼,路星择配合地低下头,侧耳靠近楚郁的唇。
楚郁用空馀的那只胳膊撑起身,艰难又飞快地亲了路星择一下。
然後躺回枕头里,盯着路星择笑。
路星择的视线落在他脸上,缓缓靠回椅背里,“进趟医院脸皮变厚了?”
楚郁慢吞吞地说:“你先亲我的,你脸皮更厚。”
说的是在救生艇上那个带着血腥气的吻。
路星择无语笑了,也不知是对楚郁,还是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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