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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圣诞快乐（第1页）

91.圣诞快乐

楚郁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路星择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变化，手臂收紧了些，无声地传递着支持。

"什麽时候？"楚郁问，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今天上午十点，如果您方便的话。在第三看守所。"

楚郁看了一眼窗外飘落的雪花，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八点四十五分。"好，我会准时到。"

挂断电话，路星择立刻扳过他的肩膀："简文华？"

"嗯。"楚郁点点头，拿起手机给路星择发了条消息告知情况，"他想见我。"

路星择的眉头皱得更紧："我跟你一起去。"

楚郁摇头，轻轻推开他的手："不用，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他顿了顿，看着路星择担忧的眼神，补充道："放心，他现在被关在看守所，伤不了我。而且……有些话，我想单独跟他说。"

路星择盯着他看了几秒，最终妥协："结束後立刻联系我。"他捏了捏楚郁的手指，"圣诞派对可以推迟。"

"不用。"楚郁拿起外套，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不会耽误太久。"

*

铁灰色的墙壁，冰冷的铁椅，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某种难以名状的压抑气息。

楚郁坐在会见室的一侧，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平静地等待着。

门开了。两名狱警押着简文华走了进来。曾经叱咤商界的简氏掌舵人，如今穿着橙色的囚服，头发花白凌乱，眼窝深陷，但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鹰隼，带着不甘和愤怒。

狱警将他铐在桌子对面的椅子上，然後退到门口站定。

简文华上下打量着楚郁，从他那件剪裁精良的深灰色大衣，到手腕上低调奢华的腕表，最後定格在他平静无波的眼睛上。

"看来你过得不错。"简文华开口，声音沙哑，带着讥讽，"和路家那个小子勾搭上，难怪有底气对付我。"

楚郁没有被他激怒，只是淡淡地说："您想见我，不是为了讨论我的私生活吧？"

简文华猛地拍了下桌子，金属手铐发出刺耳的声响："你还有脸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我养你这麽多年，让你进简氏工作，你就是这麽报答我的？联合外人做空简家？！"

楚郁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您所谓的'养'，是指每个月打一笔生活费，然後对我母亲不闻不问？还是指勉为其难让我住进简家地下室？"

他停顿了一下，"至于简氏的工作，我是凭自己的能力应聘的。"

简文华的脸涨得通红："白眼狼！没有我，你能有今天？！"

他凑近一些，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你以为路家小子是真的喜欢你？他不过是看中了你手里那些简家的机密！等利用完了，你就会像块破抹布一样被扔掉！"

楚郁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怜悯："您总是这样，用利益衡量一切关系。"他摇摇头，"不过我今天来，不是来跟您讨论这个的。"

"那你来干什麽？！"简文华咆哮道，"来看我的笑话吗？！"

"我只是想亲口告诉您，"楚郁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不是我非要置您于死地，是您自己罪有应得。"

简文华突然安静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你母亲……"他古怪地笑了，"她至少是真心爱我的，不像你，骨子里就是个冷血的杂种！"

楚郁的手指微微收紧，但面上依然不动声色："我母亲是傻，才会相信您的承诺。"他站起身，"话说到这儿就够了。祝您在监狱里……圣诞快乐。"

"站住！"简文华厉声喝道，"你以为这就完了？我告诉你，我在商界混了这麽多年，不是没有後手！等我出去……"

"您出不去了。"楚郁回头看他，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数罪并罚，最少是无期。考虑到您的年龄，馀生都会在监狱里度过。"

简文华的表情彻底崩裂，他疯狂地挣扎起来，手铐在桌面上刮出刺耳的声音："是你！都是你！你和简砚清那个孽障联手害我！他现在死了活该！你们都会遭报应的！"

楚郁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径直走向门口。身後传来简文华歇斯底里的咒骂和狱警的呵斥声，最终随着铁门的关闭，被彻底隔绝在另一个世界。

雪已经停了，但空气依然冷冽。楚郁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部，带走了一些胸口的窒闷。他摸出手机，正准备给路星择发消息，擡头却愣住了。

看守所停车场，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旁，路星择正靠在车门上等他。

年轻高大的青年穿着深灰色的羊绒大衣，没有戴围巾，耳朵微微冻红了一些，显然已经等了有一会儿。

看到楚郁出来，他直起身，嘴角勾起一点笑。

楚郁快步走过去："你怎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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