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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 弟弟的决定（第2页）

"我在乎的是你。"柯许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其他都不重要。"

"重要。"温沐一的声音带着哽咽，"柯许，你老实告诉我......这些年，你是不是很累？既要应付工作，又要应付我家那些无理要求......你对我好，是不是很辛苦？"

凉亭里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似乎是柯许抱住了温沐一。

楚柠不敢再听下去，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花园。回到派对厅的途中，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温沐一那句"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辛苦"，以及柯许沉默的回应。

楚柠有些走神，他不清楚柯许和温沐一到底是什麽关系，但这麽形影不离的两个人，都会为对方的家人所负累吗？

"楚柠？"

一个熟悉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沈竞站在他面前，眉头微蹙："你去哪了？脸色这麽差。"

楚柠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花园里透了透气。里面有点闷。"

沈竞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拂去他肩膀上的一片树叶："怎麽了？垮着张脸要哭了一样。"

楚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眶不知何时湿润了。

他慌忙摇头："没有，可能是......花粉过敏。"

沈竞明显不信，但也没有追问，只是递给他一块手帕："擦擦。你哥在找你。"

"谢谢。"楚柠接过手帕，上面有淡淡的古龙水香气，是沈竞身上常有的味道。

他攥紧手帕，低声道，"我这就去找他。"

沈竞突然拦住他："楚柠。"他的声音罕见地认真，"如果有什麽......你可以跟我说。"

楚柠擡起头，对上沈竞深邃的眼睛。有那麽一瞬间，他几乎要脱口而出所有的心事。但最终，他只是轻轻摇头："真的没事。谢谢沈大哥关心。"

派对结束已是深夜。路星择的车上，楚郁坐在副驾驶，楚柠则安静地靠在後座，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玩得开心吗？"楚郁转过头问弟弟。

楚柠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回答："嗯。沐一哥人很好，介绍了很多朋友给我认识。"

路星择从後视镜看了他一眼："沈竞没欺负你吧？"

"没有。"楚柠的声音更轻了，"沈大哥......很绅士。"

车内一时陷入沉默。路灯的光影在楚柠年轻的脸上明明灭灭，勾勒出他心事重重的轮廓。

突然，楚柠开口："哥，路哥还在帮我们找简嘉熙吗？"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楚郁和路星择都愣了一下。

"怎麽突然问这个？"楚郁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弟弟。

楚柠摇摇头："就是突然想到......"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几不可闻，"哥，不然算了吧，说不定简嘉熙真的已经死了，不用找了。"

楚郁皱起眉："柠柠......"

"我累了，想睡会儿。"楚柠打断他，靠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楚郁和路星择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路星择轻轻捏了捏楚郁的手，无声地传递着安慰。

车子驶入夜色深处。楚郁望着窗外闪烁的霓虹，思绪万千。

简嘉熙的下落丶楚柠的反常丶温沐一和柯许的争吵......这些看似无关的事情，却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们所有人联系在一起。

楚郁轻轻叹了口气，将手覆在路星择握着方向盘的手上。

就在车子即将拐入公寓所在的林荫大道时，一直沉默的楚柠突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哥，我有点想喝牛奶了。”

楚郁和路星择几乎同时从後视镜看向他。楚郁温声问：“家里有，回去热给你？”

“不，”楚柠摇摇头，语气带着点执拗的软，“就想喝街角那家24小时便利店的热牛奶，要加蜂蜜的那种。哥，你能帮我去买吗？”

这个要求来得突兀。楚郁和路星择的目光在後视镜中短暂交汇，无声的信息瞬间传递——楚柠想支开楚郁。

路星择自然地开口：“我去买吧，你哥也累了。”

“不要！”楚柠的声音急了一些，随即又放软，“哥……我就想喝你买的。你挑的蜂蜜味道不一样。”他看向楚郁，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央求。

楚郁深深地看了弟弟一眼。楚柠不是任性妄为的孩子，他这麽做一定有原因。他没有戳破，只是平静地点点头：“好，我去买。星择，前面便利店停一下。”

车子在便利店门口停下。楚郁解开安全带，下车前，手轻轻按了一下路星择放在档位上的手背，一个无声的提醒。路星择回握了一下，示意他放心。

看着楚郁的身影消失在便利店的玻璃门後，车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仪表盘幽微的光芒和空调出风口的低鸣。

“说吧。”路星择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他没有回头，目光落在後视镜里楚柠低垂的眼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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