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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esp;&esp;两人并肩走向电梯，同频的脚步声中带着一丝默契。

&esp;&esp;电梯门缓缓关上，阮绵站在陆砚洲身后，目光时不时瞥向他，却又迅速移开，像是怕被发现。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像小偷在琢磨着偷点什么东西一样。

&esp;&esp;陆砚洲盯着面前的反光镜，将他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esp;&esp;出了电梯，陆砚洲径直走向停在停车区的车旁，阮绵跟在他身后，慢吞吞地挪动脚步。

&esp;&esp;陆砚洲打开车门，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他眼巴巴的视线，暗含着期待和不安，揶揄道：“想坐吗？”

&esp;&esp;你家在对面

&esp;&esp;阮绵下意识往人下三路扫了过去，耳根一热，这该死的脑子想到哪去了，看着陆砚洲坦坦荡荡的表情，为自己肮脏的想法感到羞愧。

&esp;&esp;他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可以吗？”

&esp;&esp;陆砚洲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一扬下巴，示意他上车。

&esp;&esp;阮绵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得到主人肯定的小狗，快步绕到副驾驶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esp;&esp;他的余光能看见陆砚洲高挺的鼻梁，他微微后靠侧头，于是整个侧脸都在视线内，优越的弧度让人心跳不由自主加速。

&esp;&esp;漫长的两分钟红灯，陆砚洲的指节漫不经心的搭在方向盘上轻轻叩动，余光里是阮绵被风撩起的碎发。

&esp;&esp;他微微转头，身侧的人微微靠在座靠上，发际到绯红的耳畔一带皮肤格外薄嫩，耳廓细小的绒毛让人联想到某种绒绒的小动物，耳骨却有一点反廓，为乖巧的长相平添了几分坚韧。

&esp;&esp;目光掠过他垂落的睫毛，纤长浓密，在晨光里镀上一层细碎的金边。

&esp;&esp;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你叫什么名字？”

&esp;&esp;他突然发问，阮绵瞬间坐直了身子，像课堂上被突然提问的小学生：“我叫阮绵。”尾音显出几分稚气的认真。

&esp;&esp;“哪个绵。”肌肉记忆般随口就问出口。

&esp;&esp;话音刚落两人皆是一怔，陆砚洲突然感觉这个场景有点熟悉。

&esp;&esp;阮绵看着他略微出神的侧脸，小声道：“绵延不绝的绵。”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

&esp;&esp;熟悉的感觉更甚了，到底是在哪里听过？

&esp;&esp;脑中搜寻不到相关记忆，陆砚洲没有纠结，只是笑意更深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促狭：“我成语学的不太好，又在国外呆太久，是……小绵羊的绵吗？”他故意让尾音打着转落下，指腹描摹着方向盘上面的纹路。

&esp;&esp;阮绵心中微微失落，被他的眼神弄得有点不自在，看来他真的不记得自己，不管是十年前的自己还是七年前的自己。他本应该高兴，这样才有机会跟他相处，可心里却抑制不住的低落。

&esp;&esp;他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头，复述他的话：“嗯……是小绵羊的绵。”

&esp;&esp;他声音清凌凌十分好听，陆砚洲的笑意更浓了，好整以暇的盯着他。

&esp;&esp;察觉到他的视线，阮绵抬起头，小心翼翼的问：“国外，好吗？”他想问你过得好吗，可那样好像有点奇怪。

&esp;&esp;陆砚洲想了想，“还行。”

&esp;&esp;阮绵又大着胆子提问：“是哪个城市呢？”

&esp;&esp;“美国加州。”他又补充道：“旧金山。”

&esp;&esp;阮绵“哦”了一声，意料之中的答案，“旧金山现在大概五点钟，再晚一点站在金门大桥上可以看到很美的落日。”

&esp;&esp;陆砚洲手指一顿：“去过吗？”

&esp;&esp;不过也很正常，国际学校出国游的机会很多。

&esp;&esp;阮绵摇了摇头，他没去过，可他了解旧金山的一切。

&esp;&esp;“没去过，但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去旧金山是我的梦想。”

&esp;&esp;陆砚洲突然来了兴趣：“很长时间是多长？”

&esp;&esp;“四五年吧。”阮绵垂着脑袋声音很轻。陆砚洲点点头，确实很长，“为什么想去？”

&esp;&esp;阮绵突然抬头看他，缓缓道：“因为有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在那里。”

&esp;&esp;他眼神突然有些悲伤，陆砚洲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后来为什么不想去了？”

&esp;&esp;为什么，其实方时赫现在并没有太限制他的自由，只是他自己画地为牢，不想走出京市了。

&esp;&esp;他微微偏过头看向车窗外的行人：“因为我对那个人来说不重要。”随后他自言自语般呢喃：“可惜了，我英语学的真的很好。”

&esp;&esp;绿灯转红，车流重新开始涌动，陆砚洲收回目光。

&esp;&esp;阮绵收回那些负面情绪，捏紧手中三明治的包装袋，脑子里混乱的组织着语言，封口处都被手心的汗水浸湿成星星点点的深色。

&esp;&esp;车停在学校附近的路口，陆砚洲看到他手中捏着两份早餐，坏心眼的问：“是给女朋友带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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