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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渊思索着,眸色本就是墨色,现在更是越来越深邃起来。
是马儿突然嚎叫一声,屈下了腿。
是了!
方才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墨渊差点忘了这一茬儿——方才他准备攻击烈风时,烈风却像突然受到很大刺激一样,反应剧烈地跌倒,这才带着朱重霖一同摔落下来。
是有人偷袭了烈风!
墨渊灵光一闪,陡然得出了这个结论。
为印证自己心中的想法,墨渊虽低着头,却不动声色地把整个演武场都观察了一遍,每个人都适时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和朱重霖亲近的一派,蹲在他的身旁仔细关心着;
厌恶朱重霖的一派,站在一旁围着一圈看着好戏;
还有不关心这些破事的一派,什麽也不在意地只顾着自己的事情。
再看看躺在地上的烈风,自己本该对其攻击的小腿处,隐隐约约有一道小小的疤痕!
果然!
墨渊的拳头狠狠捏紧了——居然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搞怪!
现在竟然还装的这麽自然,连自己都没法准确判断是谁。
竹刃?不一定,他虽然总是监视着自己,但他就像一个暗影一样,出手一般都是在极暗处;就算不考虑这一点,这是队伍中的正常训练,他也没有必要对此下手;
沈明凡?不一定,这人狂傲不羁,家世显赫,一向看不惯朱重霖,爱看热闹爱挑事,说不是他做的,墨渊也不能直接否认。
到底是谁?
墨渊环顾着此刻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值得怀疑。
贵家子弟间的情谊,不提也罢。
这样稳得住马脚的一个人,贸然出手一定是有原因的。
在自己与朱重霖的这场“比试”中,这人针对的,是自己,还是朱重霖?
若是自己,这个人是否就是竹舟上次提到的暗线之一,知道自己的一些情报?
若是朱重霖,又是为什麽?或者说,朱重霖身上,有什麽自己还未能探测出的秘密?
看来是时候,再去见一次竹舟了。
墨渊这边思索不断,顾之川那边已经对朱重霖的伤势有了判断。
“伤势不算太严重,沅弟莫要伤心了。”顾之川安慰着拍拍顾之沅的小脑袋,继续说:“可以看出墨渊的那一枪......嗯,勉强收回些了外力,可内力还是震伤了他的脏腑。”
“震伤脏腑?这麽严重!”顾之沅好不容易平稳下的心,又因为顾之川的推断紧张起来。
“沅弟莫急,我还没说完。”
顾之沅说着说着从朱重霖胸口处慢慢摸索了一番,在尽量不弄疼朱重霖的情况下,缓缓地从他的身上掏出了两块儿看不出形状的丶沾着些许血丝的木块儿。
顾之沅皱眉盯着这木块儿看了许久,终于看出:“这,这不是我昨日送给重霖哥哥的木雕吗?”
顾之川闻言侧头,摸了摸木雕上的裂痕,“哦?竟是沅弟送给他的礼物,机缘巧合的,帮这小子挡了大灾。”
顾之沅不解,顾之川看看弟弟,对着他耐心地解释起来:“以朱重霖现在的功力来看,若是硬抗,绝对抗不下来功力高深的墨渊,更何况是拿着尖锐武器的墨渊。”
“这木雕恰好被朱重霖放在了胸口处,为他先行挡下了一波内力的冲劲儿;这剩下的馀力攻在朱重霖身上,其实并未造成多大伤害。”
顾之沅闻言开心极了,面上却仍是难掩担忧:“没造成多大伤害的话,那为什麽重霖哥哥还是没醒?”
顾之川拍拍朱重霖的脸,“一时晕过去了,声势大雨点小的伤势罢了,多多修养几日便能好,沅弟不要担心了。”
听闻哥哥这麽说,顾之沅才彻底放下心来,他开心地拿起顾之川手上的木雕,“幸好哥哥随身带了这个,不然後果不堪设想呀!”
许是衆人的讨论声太大,地上的朱重霖挣扎了一下,悠悠转醒。
艰难地擡起眼皮,只觉胸口微痛,朱重霖看见蹲在自己身边的顾之沅,缓缓开口:“小沅......弟弟?”
本来在与顾之川交谈的顾之沅闻言立马低头看,“重霖哥哥,你醒了,感觉怎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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