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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esp;&esp;“你再低一点。”她够不到。

&esp;&esp;跟之前几次模拟演练不同，愉琛背脊僵直，没有弯腰。闻言，他才单手撑着旁边的柱子，行动迟缓地俯下身。

&esp;&esp;与其说是俯身，不如说是佝偻背脊，蜷缩身体。

&esp;&esp;沈棣棠小指外侧垫着气垫，虚虚搭在他脸上，笔毫几次都没能落稳。

&esp;&esp;她本以为是自己手悬空发抖，用点力搭在他颧骨上才发现——是愉琛在发抖。

&esp;&esp;不，发抖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状态。

&esp;&esp;他像是冷极了，以可怕的频率颤栗，时不时打冷颤似的狠狠颤抖几下。

&esp;&esp;“你”沈棣棠手上没停，“你还好吧？”

&esp;&esp;他没有反应，半闭着眼睛，低声喘息。

&esp;&esp;她又问了好几次，他才回过神来，轻轻摇头：“没事。”

&esp;&esp;听起来不像是没事。

&esp;&esp;直到画完，他都依然保持弯着身子的姿势，许久没动。

&esp;&esp;“别演了。”她皱眉，“我去叫林蔚。”

&esp;&esp;为防止舞台事故，b角的妆造与a角同步。

&esp;&esp;她刚转身就被他拉住手腕。

&esp;&esp;前面几幕动作台词都很激烈，可愉琛手指冷得像在冬眠。

&esp;&esp;他再次说没事，听起来依然不像是没事。

&esp;&esp;沈棣棠没有挣脱，转而问：“那我能怎么帮你？你需要什么吗？”

&esp;&esp;“需要。”

&esp;&esp;她靠近一点：“要什么？”

&esp;&esp;药吗？在哪里？

&esp;&esp;愉琛撑着站直，抬眼看她。

&esp;&esp;“拥抱。”

&esp;&esp;“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esp;&esp;戒断

&esp;&esp;“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esp;&esp;愉琛这么说着，不像请求，像某种自暴自弃的宣泄。

&esp;&esp;舞台顶的射灯扫过来，他站在逆光里，看不清表情，只看得到微颤单薄的背脊。

&esp;&esp;不要心软。

&esp;&esp;不要、心软。

&esp;&esp;沈棣棠默念。

&esp;&esp;舞台上，最后一声编钟肃穆敲响。

&esp;&esp;那是愉琛上台的最后期限。

&esp;&esp;他转身上台，没看到她微微抬起的双手。

&esp;&esp;

&esp;&esp;话剧落幕，愉琛压轴谢幕，小剧场内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esp;&esp;王导抹着眼角说：“我没找托，一个都没找。”

&esp;&esp;多多也热泪盈眶，“我找了。”

&esp;&esp;“第三排过道左一开始数，分别是我妈、我爸、我姨、我姨夫、我姑和我舅舅。”多多擦一把泪，“六个托。”

&esp;&esp;“小沈啊。”王导擦掉感动的泪水，边欣赏观众离场边念叨，“我之前给你画的饼好像可以出锅了，二轮演出的海报

&esp;&esp;嗯？小沈人呢？这不刚谢幕吗？”

&esp;&esp;多多伸长脖子：“嗯？琛哥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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