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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ebrasserici
&esp;&esp;亲吻落于此。
&esp;&esp;覆盖在纹身下的,是一条横贯手腕的伤疤。
&esp;&esp;伤疤没能恢复地很好,表面突起、摸起来崎岖不平。
&esp;&esp;周止回握住年锦爻的手,轻轻抬起来,嘴唇贴上去,干涩又柔软,缓慢地、安静地将一个吻落下。
&esp;&esp;年锦爻的掌心接住一滴泪。
&esp;&esp;“别……”
&esp;&esp;病房里响起很轻的、气若游丝的、微不可闻的沙哑的声音:“别哭……”
&esp;&esp;周止把他的手握紧,凑上去低又快地问:“锦爻你醒了?”
&esp;&esp;年锦爻很轻地扯了扯嘴角,连声咳了起来,周止连忙抚了抚他胸膛,他的手却被年锦爻握在胸口前,周止手下是年锦爻勃勃有力跳动的心脏。
&esp;&esp;年锦爻虚弱地笑了声,几乎发不出声音,对他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我又弄哭你了……”
&esp;&esp;他抬起手,在周止靠近垂下的右眼的泪痣上轻且快地摸了一下。
&esp;&esp;“真好看……”年锦爻神志不清地努力笑了笑,说,“止哥,下辈子我要做你眼角的痣……”
&esp;&esp;周止替他抚走眼前垂着的碎发,温柔地捋顺年锦爻的发丝:“累了吧,别说话了,要喝水吗?”
&esp;&esp;年锦爻用尽力气,艰难地摇了摇头,很听话地安静下去。
&esp;&esp;他没有闭上眼,不过很困了,眼皮半耷着,看着周止的方向,缓慢地眨动。
&esp;&esp;麻药失效后,年锦爻的伤口开始恢复疼痛。
&esp;&esp;周止看到他鬓角淌过汗珠,替他把汗水擦走,看着年锦爻挣扎着支起犯困的眼皮,陪他熬过麻药时效,低声道:“睡吧锦爻,晚安。”
&esp;&esp;年锦爻已经很困了,但握在他腕上的手蓦地一紧,周止垂下眼看过去。
&esp;&esp;“你会……一直在吗?”年锦爻有气无力地问。
&esp;&esp;周止宽大的手掌贴在他颊畔,捂热年锦爻冰冷的面孔:“我会的。”
&esp;&esp;话音刚落,年锦爻的眼睛便自动合上了,握住他的手也微微松开,沉沉睡了过去。
&esp;&esp;周止守了他换完液体,最后也撑不住,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esp;&esp;第二天一早,周止是被阳光照醒的。
&esp;&esp;病房里的窗帘没有拉上,明媚的光线从身后投入光刃,光线内纤毫毕现,上下缓慢悬浮。
&esp;&esp;周止一个激灵醒来,揉了下眼睛,心口莫名紧张发慌地跳着,下意识看向病床上还睡着的年锦爻。
&esp;&esp;他唇色变得很淡,浓长的睫毛垂耷下来,在眼睑下投射一片灰色的羽翼。
&esp;&esp;看着像很快就会醒来,也像沉睡不再醒。
&esp;&esp;周止怔愣着,眨了眨眼,眼前浮现很久前的,同样在某个初夏时发生过的某个吻。
&esp;&esp;周止跟着手里的演员跑剧组已经一段时间了,剧组连着拍了几场日夜颠倒的戏,周止也跟着没有睡几觉。
&esp;&esp;他第二天还要赶到机场和文萧一起去临时的影视基地。
&esp;&esp;周止在角落找了个不用的道具沙发,一屁股坐上去就再也起不来了,手撑着扶手,支着摇摇欲坠的脸,困得不行了,眼皮缓缓垂下去,他困顿发黑的视线中,纳入剧组的所有,导演的呵斥、演员的一举一动、摄影奔跑时发出细碎的脚步与滑轨的金属摩擦发出细小的咔哒声。
&esp;&esp;那天,周止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到一个不再属于他的以后。
&esp;&esp;他梦到领奖台,梦到一场残影,梦到韩竞东,梦到文萧,也梦到年锦爻意气风发的璀璨夺目的笑颜,梦到他坐在黑暗之中,久久地抬头凝望着镁光灯聚集之中,那个空无一人的领奖台。
&esp;&esp;“唔……”
&esp;&esp;梦中嘴唇被什么东西堵住,呼吸也被阻断。
&esp;&esp;周止皱着眉开始挣扎,冷不丁睁开眼,对上年锦爻俏皮的笑眼:“睡美人醒啦。”
&esp;&esp;年锦爻又在他唇上重重吻了一下,才松开,重新拉起口罩把精致的面孔完全遮住。
&esp;&esp;周止揉了下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做梦,诧异地看着本应远在异国的年锦爻:“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来这里了?”
&esp;&esp;“你不在家,我当然要来找你啊,”年锦爻口罩下的嘴撇了撇,语气不是很满意:“我看你都要忘了我今天要回国。”
&esp;&esp;周止呆呆地看了眼日历,才想起今天是年锦爻回国的日子。
&esp;&esp;他还是没能立刻反应过来,傻傻地眨着眼睛,看着年锦爻。
&esp;&esp;年锦爻倾身靠上来,隔着口罩慢慢地、一点点地轻柔地吻周止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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