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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是个美人,难怪能让对美色冷淡的大哥你心动。”
“就连我看了都心动,不如大哥把他借给我玩几天?”
不愧是和阿普顿齐名的人渣,尤利塞斯垂眸,掩去眸中的情绪,他瑟缩着躲开了梅赛菲尔伸过来的手。
“我、我和殿下不是那种关系,殿下救了我,是我的恩人。”
唯恐谢利·加西亚的名声因为自己受到非议,尤利塞斯连忙解释道。
然而梅赛菲尔却嗤笑道:“恩人?需要床上报恩的恩人?”
似乎是难以应付这种下三滥的对话,尤利塞斯无措地望向谢利·加西亚。
谢利·加西亚脸上的笑意渐敛,他皱眉望向梅赛菲尔,低声严厉道:“……梅赛菲尔,注意你的言辞。”
“我和尤利塞斯只是朋友,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朋友。”
然而谢利·加西亚这种哥哥教训弟弟的语气却越发激怒了梅赛菲尔,梅赛菲尔也冷下脸:“朋友?谁信啊?”
梅赛菲尔语带嘲弄:“大哥,你可真虚僞。”
在梅赛菲尔的胡搅蛮缠下,谢利·加西亚的神情终于彻底冷了下来。
生气的谢利·加西亚就连目光都叫人心惊胆战。
仅仅是一个对视,梅赛菲尔就被谢利·加西亚的气势全面压倒,他咽了咽口水,终于意识到自己挑衅的是一头假寐的猛兽,猛兽在日光下那麽悠閑、那麽温和,可并不代表他的爪牙被拔除,相反,面对侵入边界的敌人时,猛兽会毫不犹豫地暴起,用爪牙撕碎敌人脆弱的咽喉。
“梅赛菲尔,我再说一遍,请尊重我的朋友。”
说着,谢利·加西亚唇角微扬,他看上去像在笑,似乎仍旧好脾气,但正是这样的谢利·加西亚,却叫人没由来地心生恐惧。
“……哼,无聊。”
在这场无形的较量中,梅赛菲尔退却了,但他不肯承认自己的退却,只丢下一句自认为有气势的话,可实际上他连再度挑衅谢利·加西亚都不敢,他的背影是那麽仓皇。
梅赛菲尔逃了。
……无聊。
尤利塞斯也想说,他擡头,对上谢利·加西亚饱含歉意的目光。
“尤利塞斯,抱歉,梅赛菲尔他……”谢利·加西亚本能地想为不成器的弟弟辩解上两句,然而话还没出口,他却又意识到,自家弟弟的糟糕程度用“顽劣”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
谢利·加西亚有些头疼,他没忍住深深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地向尤利塞斯说:“抱歉,尤利塞斯,我为梅赛菲尔的无礼向你道歉,他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不不不,”尤利塞斯急忙摆手,他有些不安地捏住衣角,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殿下,你不用向我道歉的。”
说完,尤利塞斯顿了顿,他垂下眼帘,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对谢利·加西亚说:“殿下,您应该……和我这种人保持距离的。”
“和我走得太近,您会受到非议。”
说着,尤利塞斯眼帘颤了颤,他勉强地笑了笑:“谢谢您这些天对我的照顾,您愿意称呼我为朋友时,我真的很高兴,但……”
尤利塞斯话还未说完,谢利·加西亚已然蹙起眉头:“尤利塞斯。”
谢利·加西亚唤了尤利塞斯一声,尤利塞斯惶然擡起头,以为会面对谢利·加西亚的不快,但迎着尤利塞斯的目光,谢利·加西亚蹙起的眉头却忽地落下,他笑了,神色轻松。
“尤利塞斯,别想太多。”谢利·加西亚说。
谢利·加西亚能在皇储的位置上稳坐这麽多年,靠的可不仅仅是运气,强大的人无惧任何非议。
甚至——
谢利·加西亚问了尤利塞斯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尤利塞斯,你觉得谁会非议我?”
尤利塞斯怔然。他想,有很多人——可是尤利塞斯说不出来,因为他意识到,几乎没有人敢于接受这种“指控”,因为谢利·加西亚看似温和,但他的手腕和魄力有目共睹。
见尤利塞斯沉默,谢利·加西亚的蓝眸愈发温和。
“尤利塞斯,你说我是你的朋友,我也很高兴。”
07
夜晚。
尤利塞斯回到房间,他打开屋内供热的魔法设备,当其开始运转后,房间里的寒意顷刻间被驱散。
这可是尤利塞斯以前根本享受不到的“崇高待遇”。
等屋内热起来之后,尤利塞斯伸手解下身上的斗篷,然而,手指从那湛蓝、轻柔的料子上划过时,他忽地一顿。
衣服的颜色让尤利塞斯联想到了谢利·加西亚的眼睛。
那双美丽、高贵、如大海般包容一切的眼睛。
随着回忆的深入,谢利·加西亚的声音仿佛再度于尤利塞斯耳畔响起,他说——“尤利塞斯,你说我是你的朋友,我也很高兴。”
尤利塞斯本该对这样的话嗤之以鼻。
然而,谢利·加西亚的眼睛、容貌、嗓音却在尤利塞斯脑海中挥之不去。
完蛋了。
尤利塞斯轻叹,他脱下斗篷,心情忽而变得有些糟糕,于是他烦躁地将斗篷团成一团,恶狠狠地远远丢开,仿佛只要这样,他就能无情地把谢利·加西亚那烦人的影子从脑子里挥开。
尤利塞斯解开衣服的纽扣,仰面倒在床上,此刻屋内除了他以外再无其他人,于是他终于得以松懈下来,露出本来的面目。
尤利塞斯在床上毫无形象地翻来覆去,像一只坏猫,直到把床单弄得皱巴巴的,他又不大高兴地一把扯过一旁的枕头,将枕头按在脸颊上,终于,将脸深深埋入枕头后,尤利塞斯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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