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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显贵之家都惯于用私刑,既省事又能发泄怒气,大周朝有法度,她是不大认同这种做法,再说光凭管事的一面之词,也不能认定那人就是凶徒,再说那些凶徒原本害的是隆正平,薛崇杰只是跳下去救人……
&esp;&esp;四太太思量了片刻,“我回去和你四叔父说说,这件事还要他做主。”
&esp;&esp;晚上薛明睿回府和薛崇杰去看了抓到的凶徒。
&esp;&esp;容华等到薛明睿回来,“怎么样?”
&esp;&esp;薛明睿皱起眉头,“我看是抓错了人。”
&esp;&esp;容华不禁惊异,照四太太下午说的应该错不了。
&esp;&esp;薛明睿道:“那人瘦成一把骨头,没有半点的力气,双手都是老茧,不像是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缩在角落里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esp;&esp;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胆量去害人。
&esp;&esp;“三弟妹身边管事的怎么说?”
&esp;&esp;薛明睿想起那管事的不由地冷笑,“那个人倒是能说会道。”
&esp;&esp;原形毕露
&esp;&esp;薛明睿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在他面前耍八面玲珑的把戏不过是笑话。
&esp;&esp;容华道:“三弟妹花了不少银钱找那些凶徒,所以那管事的只是随便找了替罪羊。”就连任静初手里的管事的也知道任静初的银钱太好骗了。
&esp;&esp;“只是有一点,”薛明睿扬起了眉毛,眼睛渐渐更加明亮,“那管事的未免知晓得太多了。”
&esp;&esp;薛明睿办过不少棘手的案子,那些人有没有说谎他一看便知晓。
&esp;&esp;那管事的说不定真的知道些什么。
&esp;&esp;“我让四叔父和隆正平将任家管事的找到的凶徒带去了顺天府。”
&esp;&esp;容华微微一笑,她可以想象薛明睿做这样的决定时任家管事是什么表情。任家的管事或许后悔了,为了些许银子就冒这样的险颇不值得。
&esp;&esp;……
&esp;&esp;二太太和薛崇义商量,“亲家筹备军资正好收的是棉花,四叔一家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好运气,买下了山东的田地,前几日我吩咐管事的去买,结果连成片的棉地是没有了,”二太太目光一闪,“四叔对山东那边比较熟悉,我就想着不如托四叔给我们家也置办些田地。”
&esp;&esp;薛崇义皱起眉头,“你都知道现在买地已经晚了,却跟老四开口,那不是明着跟他要……”
&esp;&esp;“我就是跟他要,”二太太冷笑一声,“老爷别忘了,四叔哪里有银钱买地,还不都是娘给的银钱,娘对庶子比对老爷这个嫡出还要强百倍,老爷不觉得委屈,我都替老爷不值,若不是有我省吃俭用,老爷现在别说住四条胡同的宅子,就算随便买处三进院子,恐怕也是没有那个银钱。”
&esp;&esp;“这几天分家老爷难道没有看出来?娘不知给了三房、四房多少体己,否则以三弟妹的性子怎么可能这样消停地分家。”
&esp;&esp;二太太说得薛崇义心烦,“你让四弟买地,四弟怎么可能轻易吃这个亏。”
&esp;&esp;二太太笑两声,“他能帮容华怎么就不能帮我,我们可是找到了害四叔落水的凶徒,静初花了那么多银钱找人,让四叔还回来还不是应该?我们凭什么做不讨好的冤大头。现在不比往日,往日大家住在一起,公中花销的多,有些银钱不必计较,现在分了家,老爷这样大方,说不得那日我们全家老小连饭也吃不上了,到时候四叔全家也不会施舍半点米粮。”
&esp;&esp;薛崇义的表情有了松动,“你说的也是,买了宅子和田地,我们家也不富裕。”
&esp;&esp;二太太真正笑意盈盈,“这件事不用老爷出面,我去和四弟妹说,我们也不要良田,就比照长房和四房在山东买的那些沙地购置百亩。四叔买那些沙地就似白捡的一样,要说占便宜我们也没占到什么。”
&esp;&esp;只要想想四房在山东买了那么多土地,薛崇义也忍不住怒气高涨,“母亲也太偏心了些,庶子和嫡出本就不应该一样分家产,就算是四弟记在母亲名下,分家的时候分多少还不是母亲一句话。”
&esp;&esp;“谁说不是。”二太太端了茶给薛崇义,自己坐在一边理理手里的帕子,“老爷不当家,好些个事是不知晓的,府里养活这些庶出要花一大笔银子,若是没有那些庶出的,银子都给嫡出子女分了,每人得到的数目比分家得的家产一点不少。按理说母亲身下有子,四叔不应该记在母亲名下,庶子变嫡出本就不合礼法,现在分家更是嫡庶不分,说出去了真是要贻笑大方,庶子成亲之后就应该离府自立,薛家养了四房那么久,四房也真有脸来分家产。”二太太边说边小心观察薛崇义的脸色。
&esp;&esp;分家不均,这些话她早就应该说出来,可是碍于这几日薛崇义和三叔、四叔经常聚在一起喝酒,兄弟感情比往常要好许多,她才没有贸然开口,现在好不容易试探着找到了机会,她怎么能放过。
&esp;&esp;“老爷想想,若是将四叔分得的家产拿出一半来重新分配,我们也就不用这般捉襟见肘,”说到这里二太太顿了顿,“长房唆使四房争家产,这事告到衙门里,长房可是要吃板子的,长房品行不端怎么能照顾长辈,这样顺着推下去,娘可能要老爷床前孝顺。”这样的话就不止是得一小笔家产了,还有老夫人手里的存众田。
&esp;&esp;薛崇义眼睛里的火似是被二太太点燃了,想到了什么那团火又灭了下去,“明睿现在是朝廷重臣。”
&esp;&esp;“就是这样才好,”二太太笑了,“长房加官晋爵,哪有我们半点的好处?”说到这里二太太也委屈起来,“明睿刚升了少师,娘就要分家,还不是怕薛家子弟聚在一起,会让朝廷生疑,影响明睿仕途。娘什么时候管过我们家?将明霭送去西北也是因为怕牵连明睿,老爷仕途不顺更是因为明睿和庄亲王爷做对。”
&esp;&esp;“皇太后正好赐了宫女,容华又没有半点要给明睿收房的意思,这样没有妇德的人怎么能掌家。这是多好的机会,明睿教导皇子,应当越发注意品行。”
&esp;&esp;薛崇义只觉得自己出了一脖子的汗,二太太递了帕子过去,薛崇义将汗擦了,“母亲不站在我们这边,我们怎么说都是没用。”
&esp;&esp;二太太靠在薛崇义身边,低声道:“娘毕竟是年纪大了,有哪件事决定的对了?上次在娘屋里,明睿都能随便顶撞老爷了。等分了家,这里变成了武穆侯府,老爷在族里还有话语权不成?明霭去了西北,要想明霭平安,我们不知道要怎么求明睿才能行。”
&esp;&esp;薛崇义咬起牙来,“那我就去官府告一状,大周朝有法度,只要分家不均,这个家就要重新分。”
&esp;&esp;二太太道:“老爷等我先将山东买地的事说了,若是四叔不肯帮忙我们再告分家不均。”
&esp;&esp;薛崇义摇摇头,“山东那些田地怎么比得上分家不均的好处。”
&esp;&esp;二太太微微一笑,“万一有娘做主,这件事告不下来怎么办?总要先握住一处再谋算另一处。再说也是外面人知道四叔在山东有那么多良田之后才有的风言风语,事情闹得这么大,若是不请朝廷来人证实,日后我们薛家难免要落人口实,所以也不是老爷不顾手足情深。”
&esp;&esp;薛崇义笑了,“还是夫人想得周全。”
&esp;&esp;薛崇义和二太太谋算要怎么算计四房。
&esp;&esp;静妃娘娘伺候皇帝吃了晚膳,皇帝政务缠身就要移驾去养心殿。
&esp;&esp;静妃站起身提醒皇帝,“臣妾让奶子将小皇子抱来,皇上看看小皇子吧!”
&esp;&esp;皇帝抬起头看了眼静妃,微微犹豫,“今天政务多,没有多余的时间,改日朕再来看皇子。”
&esp;&esp;静妃眼睛中露出一丝绝望,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皇上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esp;&esp;皇帝停下脚步皱起眉头。
&esp;&esp;静妃抽噎起来,“臣妾知道,有人说小皇子身体羸弱。”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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