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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擡眸,目光沉沉地看着姜芜,随即伸手将她扯了过来锁在怀中。
姜芜双眸一眯,无心乱中的长剑弹出,她反手搭在了来者的脖颈上,“谁派你来的?有何目的?”
血珠顺着剑身滴落在姜芜的手上丶身上。
姜芜嗅了嗅空气中的血腥味,被潮意洗涤过後仍旧夹杂着一丝干燥刺鼻的馀烬之息。
姜芜松了手,无心乱顿时消散在空中,她有些慌乱得凝聚戾气,修复着那道伤口。
温热的气息凑过来时,姜芜惊得瑟缩一下,柔软的双唇吻上了她的双眸,舌尖拨动着她纤长的睫毛。
姜芜捉着来者的衣裳,从襟口处探入,指腹抚摸着心口未愈之伤的边缘。
濡湿的双唇离开了她的双眸,转而吻在她的额头和脸颊上,一下一下地轻啄在她的鼻尖和唇峰处。
姜芜伸手扯住来人的长发,冰凉的发链从她的指缝中流出,像一条蛇缠在她裸露在外的手臂上。
“你要做何事?”姜芜轻哼了一声,气息有些不稳,“说我违背了誓言,让我做出分道扬镳的选择,现下又来撩拨我,把这个东西取出去!”
姜芜抓过来者的手,按在胸前钉着的噬魂骨钉上。
来人垂眸,他揭开姜芜的衣襟,白皙的皮肤在靠近心口的位置有一圈扎眼泛红的地方,像是绝顶瓷器上的一个豁口,一支白色的骨钉埋在其中,丝丝缕缕的黑色戾气不断地从其中冒出,又带着一丝诡异的美丽。
微凉带着潮意的指尖围绕着骨钉按压。
指尖挑去溢出来的血丝,整个手掌都覆了上去,不轻不重得按揉着。
姜芜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按住那只手,“你是冒雨来的吗?这麽久了,手为何还这麽凉?”
姜芜见他不语,伸手摸索着点了点他的鼻梁,“来都来了,为何不讲话……嗯?”
姜芜刚要收回手指,却被咬住,潮热的气息喷在她的指骨上,坚硬的牙齿隔着薄薄的皮肉磨着骨头。
姜芜有些恼火,起身欲走。
“不生气吗?”
姜芜那颗惴惴不安的心,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後安定了下来。
“知道我生气还不把这根骨头取出去!”
来者沉默着,面上神情阴晴不定,片刻後才说:“还不行,你不愿意将顒鸟精火引出来,只能用噬魂骨钉一同封印,否则日日灼烧下去,你的经脉会损伤大半,逐渐虚弱至无法抵抗精火,最终被烧成灰烬。”
姜芜刚想开口,肩颈处便传来丝丝缕缕的疼痛,接着是细密的亲吻,她软了腰,扭动着身体往热源钻。
“我眼睛疼,你治好它。”
姜芜觉得脸上的乱发被拂开,一道坚定的力量压在她的後颈处,不容置疑地向前推。
姜芜伸出手,主动吻了上去,她旋身躺在床榻上,拉他入欲海共沉沦。
“不是说分道扬镳吗?嗯?”
姜芜偏头呼吸着,“是你让我做选择的,你如果听我的,我还需要做选择吗?我明明是为了你好。”
突然袭来一阵大风,将窗纸刮出难以忽略的响声。
姜芜愣了一下,想起一段往事。
“害怕风声?春雨无雷。”
濯漪缩着肩膀,拿睢羲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之前觉得风声好可怕,在黑夜里鬼哭狼嚎的,而且就我一个人。”
“以後起风了便是我在想你。”
濯漪双眸带笑,擡头看向睢羲,“你在我身边也会想我吗?”
睢羲吻了吻濯漪的额头,“会一直想着你。”
“好让人伤心的选择啊。”
姜芜回神,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被轻轻地蹭着,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她伸手将人紧紧地拢在怀中,抱得紧紧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心里的酸胀感。
“不把这个东西编成手链送我,你也不会伤到眼睛。”
粗糙如同石子一般的晶块摩擦着姜芜的脸颊。
姜芜偏头蹭了蹭温暖的掌心,“因为它可以延缓你的伤势。”
“为何不能陪着我走到生命的尽头?”
“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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